待眾人笑夠,季妧又一副很納悶的樣子。
“可是你孝敬自家公婆,關我什麼事?製作脫水蔬菜的方法我從來就沒教過別人,你根本就是偷學,我若認真追究起來,是可以和這位老闆一起送你去見官的。”
見田嬌一抖,季妧笑了笑:“別怕呀,你做的那又不是脫水蔬菜,我也告不著你。”
“那怎麼不是脫水蔬菜了!”
田嬌還打算今年把名頭打出去明年接著做呢,見季妧出口就否定了她做的脫水蔬菜,頓時穩不住了。
季妧問高嬸子她們:“幾位嬸子都是幫著打包,也親自嘗過脫水蔬菜的,我做的脫水蔬菜什麼樣子,口味如何?”
她話音一落,高嬸子幾人就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妧丫頭做的脫水蔬菜,白菜乾了還是一眼能看出是白菜,蘿蔔也能看出來是蘿蔔……反正甭管啥菜,做好了還是啥菜。”
“口味也好,下了鍋真跟鮮菜沒兩樣,看了水靈,吃起來也嫩生……”
“就這羊屎蛋子一樣的東西,也好意思跟妧丫頭做的比……”
聽到最後,田嬌梨花帶雨的臉都要扭曲了。
偏偏季妧還笑眯眯的問:“聽清楚了嗎?你的,和我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田嬌這才意識到自己進了季妧下的套。
她現在能怎麼說?
如果還堅持她就是學的季妧,做的也是脫水蔬菜,那季妧就要和別人一起拉她去見官。
如果承認和季妧做的不是一回事,那這次就攀扯不到季妧,以後也別想打著脫水蔬菜的名頭了。
“小妧……”她楚楚可憐的喊了一聲,上前幾步就要去拉季妧的手,被季妧一閃身避了開。
她頓了一下,裝作拿帕子擦眼淚,自己給自己圓場。
“我們好歹也算是一塊長大,我但凡過得好,也不會想著……我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你防備心這麼重,竟然教給我錯的……”
“看樣子,跟你說人話你是真聽不懂。”季妧要不是心臟夠強,估計得氣半死。
“方子是我的,我防,那也是防賊,有什麼問題?還有,你搞搞清楚,我沒有義務教給你,我也壓根就沒教你。是你偷偷學的我,想模仿又沒有那個本事,畫虎不成反類犬,坑別人又害自己。最讓我想不通的是,你竟然還打著我的名號去賣。哦,銀子你拿,出了差錯我擔?”
如果此時手裡有一把羽毛扇,季妧都想學諸葛亮,指著田嬌鼻子罵上一句:“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
田嬌以為季妧總會留幾分餘地,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把話當眾說開,還說的這麼絕,這麼難聽!
一時間,指點和議論聲都衝向田嬌。
大意全是偷學人家東西已經夠缺德,竟然出去還冒充人家的名字,得虧妧丫頭聰明,猜出來是她,不然還不得被這父子倆訛上,擔了罵名不說,還得替田嬌賠錢!
田嬌的臉乍青乍白,再去看季妧。
季妧臉上僅有的一絲笑意不見了,清凌凌的眼神也正看著自己,裡面跟藏著冰錐似的,讓她莫名打了個寒顫。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田嬌不敢再對上季妧,就轉過頭衝著老闆使力。
“老闆,你與其在這為難我,真不如去找她,脫水蔬菜就是她第一個做的,你讓她把方法教給你,想要多少沒有?”
圍觀的人見田嬌這個樣子,都紛紛搖頭。
“姜家媳婦這是咋了,她學人妧丫頭的東西去賣錢,妧丫頭都沒說啥,她咋還咬著人不放?”
“以前還覺得她是個懂事的,沒想到也是個賴皮臉……她自己惹的禍,人憑啥去找妧丫頭,妧丫頭又憑啥白教給別人?”
當然,不和諧的聲音也有。
“……其實妧丫頭要是肯教給別人,咱們說不定也能跟著學,你看這才幾筐都能賣十兩,要是……”
“她才沒那麼大方!一個個說她好話,人家請幫工的時候可沒想著你們……”
但這種畢竟是少數,還是以苟剩媳婦為首。
飯館老闆早嘗過了季妧的厲害,怎麼可能因田嬌三兩句話就調轉槍頭。
再說了,他現在聽這個脫水蔬菜就頭疼,根本不想再試一遭,他就只想要回自己的銀子。
“你既然要錢不要命,那咱們就走一趟衙門,我一個大男人怕啥?這還有人證物證,那十兩就當買你後半輩子在牢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