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種事,捂還來不及,真把人找來對質,但凡傳出去一絲絲風聲,還不讓滿京城的人笑掉大牙!
“我是為了自證清白啊老夫人,怎麼就成不要臉了?”季妧一副冤枉極了的表情反問道,“難不成別人朝我潑髒水,我還要捏著鼻子喝下去?”
“你別當我不知道,你和那宋璟,原先在大豐村裡就傳過一段……”
“他們還傳我克六親呢,你和你兒子不也活的好好的。”
“我現在跟你說的是宋璟,別扯別的!”
“好,那咱們就扯扯宋璟。
慢說桂嬤嬤除了她那雙老花眼外拿不出任何像樣的證據,就是讓你們親眼撞見我和宋璟坐一桌喝茶又怎麼了?喝茶就是有姦情了?老鄉敘敘舊不行?
我是鄉下長大的,鄉下沒你們京中這麼多規矩,什麼七歲不同席,什麼這避諱那避諱的,通通沒有,我不知跟多少男子說笑過,甚至一塊共過事,照你們的說法,難道都有姦情?實在太高估我了吧。”
“你、你……”
尉老夫人變臉似的,有白到黑,很快憋成了青紫,緊跟著便劇烈咳嗽起來。
桂嬤嬤嚇了一跳:“老夫人,你可千萬彆氣壞了呀!”
姚嬤嬤跪著不得起身,只好轉頭勸季妧:“小姐有話好好說,說開了便是,不要耍脾氣。”
“我怎麼就沒好好說了?噢,非要我承認和宋璟有一腿才行是吧?我是無所謂啊,反正我也不在乎臉面,就是不知道宋璟和他妻子還有他那個做禮部尚書的岳父怎麼想?”
如此光棍的態度,真是不把人氣死不罷休。
尉老夫人喘著氣擺了擺手,示意桂嬤嬤退到一邊。
“好……就當這次冤枉了你,但你給我記著,你如今已經不在鄉下了,萬事得按京中的規矩來,私下與男子會面這種事萬萬不能再有!今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侯府半步,我會多派幾個人去清暉園,重新教導你一應規矩,等年後……”
尉老夫人頓了頓,老眼盯著季妧,意有所指道:“你也不小了。”
看樣子這是和韋家談的差不多了,難怪知道她和宋璟見面的事這麼上心。
離過年滿打滿算還有一個月,過罷年就要將她嫁過去?
“這是想給我禁足啊,如果我偏要出府呢?”
“你出不去。你養的那隻狗若是再敢亂咬人,我便讓人一箭把它射死。”
季妧眼神微冷,盯著尉老夫人看了片刻,忽然嘆了口氣。
她都做好準備了,醜聞卻沒有如預想那般爆出來,和韋氏議婚的事也沒真正走到明面上,而她明天就要去閔王府了,等她進了閔王府,這樁親事自不可能再繼續往下議,到時再爆,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也罷,離開之前,把遮著的蓋著的,全都掀開來好了。
“老夫人不必跟我打啞謎,不就是重新給我找了夫家嗎?你隨便,不過後果自負。”
“有何後果?”
尉老夫人本沒把她的話當真,但見她格外篤定的神色,又不由有些狐疑。
季妧將披散在身後的頭髮撥到一側肩頭。
“侯府嫁女是大事,屆時必定有許多人前來觀禮,若有人當場戳穿我曾經嫁過人、又以未嫁之身二嫁的事……就不知侯府丟不丟得起這個臉了。”
難怪,難怪!
季妧渾身長刺,每次提到婚嫁一事卻不置一詞,原來是早就有了打算!
尉老夫人眼神凌厲的看向姚嬤嬤,姚嬤嬤臉上並沒有多少震驚之色。
她一早就覺出了蹊蹺,覺得季妧不可能老老實實聽憑擺佈,也曾猜測過,如今猜測得到了印證。
“別看了。”季妧衝尉老夫人擺了擺手,“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打算跟你的心腹說呢。”
尉老夫人已經氣的渾身哆嗦。
“你是當真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季妧驚訝道:“這關我什麼事?我不過就是個小小村女,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撒下這種彌天大謊呢?和離、另嫁高門,這條路本來就是老夫人你給我安排的呀。騙婚啊,究竟是誰不要臉。”
“你、你就不怕……”
“我現在沒什麼可怕的。夫君沒了、弟弟丟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專看誰賭的起了。”
“畜生!”
“與其在這罵我,不如擔心一下侯府的聲譽。”
季妧笑著傾身,抓起一把頭髮在尉老夫人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