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其道理的。
若為將者足智多謀、勇冠三軍,他帶領的軍隊所過之處,便如摧枯拉朽,銳不可擋。
若為將者有勇無謀,或者絕地之時乾脆連這個勇字也丟了,那麼再好的兵也挽救不了大局。
寇長靖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在不被諸方看好的境況之下,給了君臣們一個如此大的驚喜——裘老將軍沒有看走眼,他不僅是員猛將,還是個精治兵、擅佈陣、不可多得的猛將!
萬德帝高興之下,病症都似輕了不少。
他和鄭貴妃一心盼著寇長靖早日擊退東越大軍,待大戰告捷之日好藉機冊立太子。
但不知為何,自六月之後,遼東那邊的戰事就陷入了膠著,再未有利好訊息傳來。
眨眼到了九月。
邊關風雲變幻,京中亦是風起雲湧。
萬德帝已經接連三月不曾上朝,徹底住進了符望殿,仙藥倒是不怎麼服了,只是開始迷戀起了天理命數。
後宮,鄭貴妃一手遮天,馮恩徹底失勢,司禮監掌印的職位也被撤去,並被範鹹送去了惜薪司。
前朝,鄭國公總攬朝綱,披紅蓋印之權又由範鹹掌控,二人配合之下,內閣幾乎成了虛設,張相的權利被徹底架空。
當此之時,閔王府的處境愈發微妙。
支援正統的老臣不得已息聲,年輕官員更是接連遭到打壓,詹事府停課、擁躉人心浮動,本就不利的形勢急轉直下,閔王府真正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只剩掌宗室之首的老安王和幾位元老還肯護佑一二。
這日,季妧從外頭回來,剛下馬車,斜刺裡一道撲來一道人影。
還未近身,就被羅勒飛起一腳踹出了幾丈遠。
守門侍衛反應迅速的將人帶至季妧面前,卻原來是個衣衫襤褸的瘋婦。
受了羅勒一腳,按說應該傷的不輕,她卻不知疼似的,猶自張牙舞爪,囈語不斷。
古怪的是,季妧從她模糊不清的囈語中隱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上前一步,將瘋婦亂蓬蓬的頭髮撥至兩側,盯著其髒兮兮的面容辨認了好一會兒,微微吃驚。
“郭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