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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為什麼又走到這一步了呢？”喻清不理解，“是因為胃癌嗎？可你明明可以治好啊。”

&esp;&esp;遇到那個天師的時候是中晚期，可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即使是後期也有痊癒的機率。

&esp;&esp;“你應該和他做了不止一次交易吧。”穆遠之突然開口道：“藺邱不知道你得了胃癌的事情……你抹去了他的記憶。”

&esp;&esp;喻清一時間有些跟不上節奏，只能一臉茫然地看著穆遠之，“你到底怎麼推斷出這些的？”

&esp;&esp;難不成他真的該去吃點核桃補補腦了？

&esp;&esp;“是……”賀知歲閉上了眼睛，沒再否認，“兩個月以前，我經常上腹疼痛，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胃癌中晚期了。”

&esp;&esp;他當時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esp;&esp;明明那麼苦的日子他都熬過來了，明明馬上他就可以和藺邱擁有一個光輝燦爛的未來。

&esp;&esp;可偏偏命運弄人，讓他死在了黎明前夕。

&esp;&esp;“球球他，考上了柯爾修音樂學院。”賀知歲說：“那是全球範圍內數一數二的音樂學院，也是球球一直以來的夢想。”

&esp;&esp;“我希望他能朝著自己的夢想堅定走去。”

&esp;&esp;而不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胃癌，被他困在醫院裡。

&esp;&esp;“所以我和那個天師做了交易。”賀知歲說得艱難，可這些話說出口以後，似乎又沒有那麼艱難，“我和他做了兩次交易。”

&esp;&esp;第一次，是抹除記憶。

&esp;&esp;第二次，是那個燃命藥丸。

&esp;&esp;“你不想讓藺邱知道自己得了胃癌，但是胃癌中晚期的症狀很明顯。”穆遠之整理了一下思路，總結道：“只要你們還住在一起，就一定會發現端倪。所以，你和那個天師要了燃命藥丸。”

&esp;&esp;燃命藥丸確實燃命，但它的另一個用處，是在短時間內恢復身體機能。

&esp;&esp;“是……”話說到這個份上，賀知歲已經沒有了說謊的必要，“他一開始並不想給我，但又怕我想不開，所以最後還是給我了。”

&esp;&esp;賀知歲露出了一個苦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能和球球多相處一天算一天。”

&esp;&esp;“可是……”喻清還是不理解，“你的病並不是完全不能治好啊。”

&esp;&esp;喻清越說聲音越小，甚至還有些底氣不足。所以他又用胳膊肘戳了戳穆遠之，問：“是吧？”

&esp;&esp;“胃癌中晚期的治癒率不高，但也不是沒有治癒的可能。”穆遠之回答道。

&esp;&esp;喻清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應該就是能治好的意思，於是繼續看向賀知歲問道：“你想陪著藺邱，不應該好好治病嗎？”

&esp;&esp;“且不提治好的機率渺茫。”賀知歲的眼神冷了幾分，聲音也逐漸沒有感情，“你知道這筆治療費，是多少錢嗎？”

&esp;&esp;這個問題，一下把喻清給問住了。

&esp;&esp;之前他的任務物件基本都是有錢人，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想過醫藥費這個現實問題。

&esp;&esp;“球球他要出國了。”賀知歲說：“與其把錢花在治療費這個無底洞上，倒不如讓球球去實現夢想。”

&esp;&esp;人們不愛談錢，覺得它現實。

&esp;&esp;可現實避無可避，錢這個字，能壓死人。

&esp;&esp;“你……”喻清突然有些難受，他很想說我幫你。但嘴唇顫抖了好一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sp;&esp;現在已經晚了，燃命藥丸造成的結果是不可逆的。

&esp;&esp;賀知歲他，是真的時日無多了。

&esp;&esp;“既然註定會離開，何必讓這段感情繼續生根發芽呢？他現在受點情傷，覺得我是個渣男，總比讓我死在他最愛我的時候好。”

&esp;&esp;賀知歲咳嗽了一陣，沒發現自己說出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