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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狀態異常？”喻清盯著梁玲玲看了好一會，愣是沒看出來哪裡異常，“除了怨氣重了點，還有哪不對？”

&esp;&esp;“還有死氣。”穆遠之解釋道：“梁玲玲身上的死氣太重了。”

&esp;&esp;重到，可能都入不了輪迴。

&esp;&esp;死氣？

&esp;&esp;喻清聽著這個許久未曾聽到的名詞，腦海中某個片段一閃而過。

&esp;&esp;死氣和怨氣不同，如果說怨氣多少是衡量一個人善惡的標杆，那死氣就是一個人對塵世的疏離程度。

&esp;&esp;可，為什麼穆遠之能看到死氣？

&esp;&esp;喻清剛想把這個疑惑問出口，但話到嘴邊的時候又將它們嚥了回去。

&esp;&esp;現在不是問這些事情的好時候。

&esp;&esp;喻清想著，又將目光落在了梁玲玲身上。

&esp;&esp;打不通莫瑤的電話，她的情緒顯然更加糟糕了。她下意識看向了小花瓶，卻發現之前色澤豔麗的小花此刻像是失去了生命力一樣，變成了灰撲撲的黑色。

&esp;&esp;剛好這個時候醫院打來了電話。

&esp;&esp;“喂，請問是李女士的家屬嗎？”護士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剛剛李女士狀況加重，進了搶救室，請儘快交齊手術費。”

&esp;&esp;還不等梁玲玲有所反應，梁父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esp;&esp;“玲玲，你媽媽快不行了！”梁父的聲音明顯是哭腔，說話的聲音又急又氣，“你別管那個官司了成嗎？把錢給你媽媽治病吧！清白哪有命重要！她可是你媽媽啊！”

&esp;&esp;梁玲玲感覺自己的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她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在梁父的吼叫聲中將錢轉了過去。

&esp;&esp;電話結束通話的那刻房間裡安靜極了，梁玲玲抓著手機蜷縮在沙發上，像個被丟棄的破娃娃。

&esp;&esp;她看著花瓶裡枯萎的花朵，還在不停嘗試著給莫瑤打電話，但電話那邊始終沒人接。

&esp;&esp;“為什麼？”梁玲玲嗓音沙啞，“為什麼，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esp;&esp;“不是說，不會丟下我的嗎？”

&esp;&esp;為什麼在自己最難受，最需要人陪的時候，永遠沒有人在自己身邊？

&esp;&esp;為什麼所有的苦難都要她一個人面對？為什麼到最後她連一朵花都留不住？

&esp;&esp;明明，她什麼也沒做錯啊。

&esp;&esp;喻清拉著梁玲玲身上越來越重的怨氣，本想破例幫她完成願望。可在他想要顯形的那瞬間，卻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束縛著他。

&esp;&esp;“怎麼回事？”喻清皺眉，“為何我顯不了形？”

&esp;&esp;穆遠之也試了試，同樣被那股莫名的力量限制了身形。

&esp;&esp;能同時束縛住他倆的，只有「規則」。

&esp;&esp;喻清想到這件事臉頓時沉了下去。

&esp;&esp;顯不了形，他要如何幫梁玲玲實現願望？

&esp;&esp;那邊沙發上的梁玲玲還不知道有兩隻鬼正在為自己努力，她呆愣愣地看著手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esp;&esp;突然間，一直沒有動靜的手機響了起來。

&esp;&esp;梁玲玲心中一喜，可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又收了回去。

&esp;&esp;不是莫瑤……

&esp;&esp;是個陌生號碼。

&esp;&esp;猶豫了一下，梁玲玲還是接了電話。

&esp;&esp;“梁玲玲，你真覺得自己還能翻起什麼浪嗎？”熟悉的聲音如惡魔低語，梁玲玲嚇了一跳，差點直接摔手機，可那聲音還在繼續，“死心吧，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esp;&esp;梁玲玲呼吸一滯，可能是因為害怕這種情緒到達了頂點，所以湧向了另一個極端。

&esp;&esp;她居然莫名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