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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曾經的真相

“你手裡的礦泉水還喝嗎?”

花木槿佝僂著脊背拖著一條殘腿,手上拿著一個髒兮兮的蛇皮袋子,一臉渴望地盯著男子手中的礦泉水瓶。

瓶中只剩下了一口水,拿著礦泉水瓶子的人是一個身影頎長的中年男子,男子身著藏藍色毛呢大衣,內襯藏藍色羊毛衫,下面穿著黑色牛仔褲,一雙筆直的雙.腿,有力而穩健地踩在地上,久久未曾回應。

一抹失落從花木槿眼底閃過,她低著頭正打算拖著殘腿離開,一個身著酒紅色毛呢大衣的婦人從遠處迎面走來。

“慎行。”

婦人挽上男子的手臂,聲音柔情委婉。

對方走過來的時候,花木槿下意識往旁邊避了避,婦人身著名貴的大衣,而她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棉襖,似是因為她久病纏身,又似是因為她心思都在五分錢一個的礦泉水瓶子上,並未聽清婦人喊了什麼。

看到對方並未打算給自己礦泉水瓶,花木槿拖著袋子就要離開,只是她剛走了兩步,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冷冽而熟悉的聲音。

“不喝了。”

花木槿腦海“嗡”的一聲,整個身體猛地僵在了原地,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寒風“呼呼”地颳著,整個天地間似是被寒冰所覆蓋,讓她猶如身處寒潭,全身一瞬間冷到了極致。

“謝謝!”

看著男子遞過來的礦泉水瓶,花木槿顫抖著聲音道了聲,急忙從男子手中搶過瓶子朝著遠處一瘸一拐地走去。

只是原本結冰的路面本就光滑,她又拖著一條殘腿,腳下一個趔趄便摔倒在了地上,幾乎下意識,花木槿就朝著身後兩人看了過去,一瞬間就對上了兩張熟悉的面容。

“花木槿!”

婦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不確定,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慎行,她是姐姐對不對?”

“我不是!”

花木槿胡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拽著袋子就朝著遠處一瘸一拐地跑去,就連那個好不容易從男人手中討來的礦泉水瓶都沒來得及去撿,寒風呼呼地颳著,她聽到男人冷漠的聲音刮進了耳裡。

“是不是都和我們沒有關係!”

花木槿一口氣跑回來了她在垃圾場的出租屋,關上門而後靠著門緩緩坐在了地上,悔恨的淚水就這麼順著臉頰滑落。

三十年前,陸慎行因在戰場被炸傷了雙眼,被迫退伍回家,而原本就對著這樁婚事不滿意的她,一時陷入了迷茫,雖然她是被迫嫁給了他,可好在陸慎行每個月都有五十塊錢的津貼寄回家。

可陸慎行的變故,讓她一時慌了神,在花木棉的慫恿下,頭腦一熱,便跟著幫過她幾次的村霸武大勝私奔了!

沒想到武大勝轉手就將她賣給了人販子,而後她被迫賣給了山裡的懶漢,直到五年後才逃出來,她逃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回了花蔭鎮,不想那一日,正好是陸慎行和花木棉成親的日子。

花木棉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花木棉的母親崔秀英是在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另娶的,原本是為了照顧她,不得不說,崔秀英確實對她無微不至,什麼都寵著她,縱著她。

她不敢見別人,只見了花木棉,可花木棉卻跪在地上告訴她,她被陸慎行毀了身子,花木槿只覺得荒唐,花木棉可是她的妹妹啊,陸慎行怎麼會……花木棉還告訴她,當年她和武大勝私奔時,桃桃追著她離開,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桃桃是她和陸慎行的孩子,因為她是被迫嫁給的陸慎行,所以對桃桃也有著眾多不喜,甚至可以說是厭煩。

對於陸慎行娶花木棉,花木槿沒有資格說什麼,畢竟一開始就是她的錯,至此,她便再也沒有花蔭鎮。

她改了名字,如此苟延殘喘地活著,只為找到桃桃,兩年前,她查出了骨癌,她沒有治也不想治,她想這應該就是她的報應,如果可以,她用死來向桃桃贖罪,向陸慎行贖罪。

寒風呼呼地颳著,夾雜著大雪。

花木槿再次醒來已經半夜了,她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寒風從破了一塊玻璃的窗戶吹進,讓整個房間都猶如冰窖。

鑽心地痛楚從右腿傳來,花木槿蜷縮著身體強忍著,她想就這麼走吧,可想到桃桃怯怯喊”媽媽”的眼神,她急忙從地上掙扎著爬起,拿起床頭櫃上的止痛藥,胡亂地塞進嘴裡。

桃桃還沒找到,她有什麼權利死!

突然有什麼潑到了門板上,不等花木槿起身去檢視,突然一股劇烈的火光在門外“噗”的一聲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