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槿聞言尷尬一笑,看了眼周忠林身旁的年輕醫生。
周忠林立刻意識到她有話要避人,回頭瞅了眼年輕醫生,沒好氣地開口。
“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去把麻沸散的配方給我抄寫五十遍,真是的,教你什麼都不會!”
“是。”
年輕醫生根本不敢違背,連忙抬腳離開了。
見他吹鬍子瞪眼的行為,花木槿只覺得好笑,忍不住調侃。
“倒是沒看出來,周老你在衛生所的威力這麼大?一兩句話,把剛才那個醫生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畢竟平時花木槿所接觸到的周忠林,雖然是個挺倔強一老頭,說話也不中聽,但好歹人還算和善,也從沒和自己紅過臉。
可剛才對待那年輕醫生,整個就是不耐煩的態度,和對待自己天差地別。
周忠林哼了一聲,神情無奈。
“你以為我對誰都跟對你一樣啊?要不是和你投緣,加上你這孩子確實有幾分學中醫的天賦,我才懶得搭理你呢!”
“我對待笨蛋學生就這樣,衛生所缺人,她要是不聽我的,村裡大部分的病都治不好,你說他怕不怕我?”
說話間,又正了正神色,伸手指向花木槿:“哎,你這個女娃子給我轉移話題呢?他走了,還不快說你們兩個是怎麼做到的,總不至於兩槍都是盲打吧?”
花木槿狡黠一笑,本來就沒想瞞著周忠林,此刻自然是實話實說。
“哎呀!果然啥事都瞞不了周老您。”
說完,她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通通說了個遍。
周忠林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伸手在陸慎行眼前晃了晃,聽見陸慎行無奈開口。
“周老您別晃了,我能看見眼前有一隻手在擺來擺去,不過我看不清你的臉,也看不清你的表情。”
“所以你就只能看見個大概輪廓,但是看不清楚?哎呀,這說明恢復得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
感慨時,他瞥見陸慎行頭上的傷,低聲道:“這傷是你摔倒時不小心磕的?你把手給我,我給你把把脈。”
陸慎行伸出手,一番探查後,周忠林高興的直拍大腿!
“你們這倆娃子還真是福大命大!原本他眼睛受傷,腦部產生了淤血,我這段時間的用藥就是針對這塊淤血來著,他這一摔倒好淤血反而散開了,所以眼睛自然也就能看見了。”
“再配合我開的藥吃段時間,我再給他做兩次針灸,再過不久,他就真的能夠看清楚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家裡又起紛爭,所以我和慎行一致決定,暫時不把他能看見的事說出去,麻煩周老幫忙保密,省得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
花木槿點點頭,一邊對周忠林表示感謝,一邊希望他能夠幫助他們保守秘密。
周忠林畢竟活了一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她知道花木槿的擔心不無道理,尤其聽說花木槿家裡之前發生的亂糟糟的事情後,陸慎行繼續裝下,就意味著很多麻煩會自動退讓。
這對他們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因此很是爽快地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既然是花丫頭你交代的,那我肯定替你保守秘密。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也要注意點,別太過度用眼。還有你,休息一段日子,別再去深山了!”
“不管那裡還有沒有狼,你都必須好好休養,等傷好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你被狼咬傷的事,村子都傳遍了,估計接下來也沒人再敢去深山冒險了……”
花木槿極為不甘心地點了點頭,雖然她還想繼續去深山挖草藥掙錢,可以她現在的狀況來說,確實是不合適的。
手臂被縫合,就意味著沒法用力,自然許多活都做不了了。
算了,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吧!
這幾天收集一下以前的高中課本,再好好讀一讀……
和周忠林分開之後,二人便相互依偎,朝家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家門口,還沒踏進去,便見殷翠花站在門口焦急踱步。
直到看見二人後,這才連忙跑過來。
話還沒說出口,反倒是一張嘴哇地哭了起來。
“你們兩個遇到狼了?我的天啊,我們老陸家怎麼就這麼命苦哇!你們就是看家裡窮,想要補貼改善一下,沒想到就遇到了這種事!”
她哭地傷心,哇哇大叫,鼻涕一把,眼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