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崔秀英氣勢洶洶地威脅道,忽然一聲慘叫傳入耳中。
只見花木棉撲倒在她的腳邊,淚流滿面,一副悲痛欲絕之色。
“媽你別這樣,好不好?向北哥雖然的確做錯了事,可五百塊不是一筆小數目,咱們兩家這麼親近,家庭狀況都是知情的,這五百塊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算我求求你了媽,你不要這麼為難向北哥,不要為難翠花姨好不好?求求你了!”
撲倒在崔秀英膝蓋前,花木棉聲淚俱下委屈又可憐。
陸向北心疼地望著她,眉頭緊簇,雙手握緊成拳,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麼這幾年沒有多攢點錢,要讓心愛的姑娘這樣委曲求全。
他實在太不是個男人了!
“木棉,你這是在做什麼?我把你養這麼大,你為了一個男人跟我討價還價,你還是我的親閨女嗎?你怎麼能這麼和你的母親說話!”
崔秀英難以置信,冷著臉瞪向花木棉:“是他做錯事在先,我們要點補償怎麼了?五百塊他們沒有就去借呀!總之沒有五百塊,陸家想把你娶進門?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大手一揮,她冷哼道。
態度決絕,沒有迴旋的餘地。
花木棉抽噎著,回過頭對陸向北露出一抹絕望的苦笑。
他頓感不妙,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見花木棉倏忽露出悽慘笑容,搖搖欲墜地起身,隨即眼神變得如同死灰。
“說實話媽,這件事向北哥有錯,但我也一樣有錯!錯的是我們兩個,我也應該付出代價!五百塊的彩禮也不用給了,我用不著,我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了,你們就讓我去死吧!”
說完慘叫一聲,立刻撞向牆面。
可還沒等她撞到牆,又一次被陸向北緊緊拉住,圈在懷中,眼裡是心疼與驚恐,任憑花木棉在懷中怎麼折騰,他都不願再鬆開。
陸向北雙目猩紅,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
伸手扯著花木棉,二人再次跪在了地上。
“花叔花嬸,是我對不起木棉,可我是喜歡她的!發生了這種事,我理應對她負責,五百塊就五百塊,這是木棉應得的彩禮。我會想辦法湊齊的,求求你們二位別再為難木棉了,我想娶她為妻!”
說完,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殷翠花聽到這番話,險些暈厥過去,難以置信的看向他,聲音顫抖:“向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啥?那不是五十塊,是五百塊啊,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你不知道嗎?我們家怎麼可能拿得起五百塊!”
“我會努力工作,打欠條也好,借錢也好,去找第二份工作也罷,總之這筆錢我應該給花家,我一定要去木棉為妻,誰都不能阻攔我娶她的決心!”
陸向北眼神堅定,目光轉向梨花帶雨的花木棉。
他面露輕笑,向她允諾道。
花木棉感動得不行,淚水順著臉頰簌簌而下。
撲進陸向北懷中,二人抱頭痛哭起來。
眼前的一幕讓殷翠花臉色煞白。
要不要不是陸小蝶扶住了她,她可能真的會暈倒,這都是什麼事啊?十里八村,她還沒聽說過哪家娶媳婦能花五百塊塊錢彩禮的。
就算他們全家去賣血也不夠啊!
陸向北言辭鑿鑿時,全然沒發現崔秀英眼神中閃爍的精光。
她知道五百塊是筆大數目,是故意這麼開口的,就是想詐陸家人,看她們能給自己多少彩禮。
原本想著三百左右就夠了,沒想到陸向北是個傻子,竟一口答應下了!
別說是陸家人,她都覺得陸向北是瘋了,這年頭誰家要有五百塊,還用得著在這小村莊裡可憐巴巴的生活?
但既然他同意了,那自己也沒有再改口的道理不是?
“我就按你說的,你要是能湊齊500塊的彩禮,我就把我女兒嫁給你,昨晚發生的事咱們一筆勾銷,要是不能,你就等著我報警,治你個流氓罪,讓你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吧!”
“請花嬸放心,我一定會湊齊。”
陸向北語氣堅決,深深地看了花木棉一眼。
“行了,既然商量妥了,你們還在這裡礙眼乾什麼?趕緊回陸家商量辦法去!我只給你們十天時間,十天之內要是籌不到五百萬,我照樣要把你做的好事捅出去,還不趕緊滾!”
崔秀英懶得和他們廢話,立刻下達了逐客令。
臨走時,花木棉緊握著陸向北的手,泣涕漣漣:“向北哥,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