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姑娘，你無需為我開脫。”凌高格背脊挺得筆直，原本桀驁的少年竟變得眉目緊鎖起來。

鄭謝眼眸中既有對凌高格的讚賞，又有自己女兒被拱了的生氣：“凌將軍，你自己說說看，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解決？”

小柳氏也略帶著些期待看著他。

半個月的生活，自己的姐姐有意無意地想給鄭雅嫻指婚。

她知道自己姐姐的心思。

但因為鄭謝這些日子在京中頗得聖恩，沒敢明面上和他說。

如今鄭雅嫻和凌高格發生了這事兒，正好可以堵死了柳姨娘的心思。

鄭家並非大富大貴的人家，凌高格更是少年英雄。

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小柳氏還是放心的。

“我……”凌高格喉頭有些酸澀，他抬眸看了岑竹一眼。

岑竹心頭一沉，蹙眉道：“別看我，鄭大人在問你話呢。”

這時候的對視，讓岑竹有些惴惴不安。

那樣的眼神不免讓她有些信了詹淵的說法。

男女之前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但彼此之間的心思其實是能看得見的。

凌高格咬了咬牙，抬眸望了眼鄭雅嫻溼漉漉的眼眸：“我娶她。”

小柳氏和鄭謝手驀地一鬆，臉上終於出現了些笑容。

鄭雅嫻似乎沒有料到凌高格的反應。

她人雖小，但是卻看在心裡，凌高格對岑竹的一舉一動。

“我不要嫁。”他可以被壓迫著娶她，但是鄭雅嫻不要一顆不屬於自己的心。

她要找一個滿心滿意都是自己的人。

儘管凌高格很好。

他有的時候比詹淵哥哥還要會照顧人、逗她笑。

“雅嫻，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小柳氏輕撫著鄭雅嫻的手，“凌將軍身世清白，人品貴重，為父為母不求你能大富大貴，只求你們兩安穩平淡、廝守一聲。”

柳姨娘嗤笑著走了過來，嘲諷道：“什麼人品貴重！妹妹，如今妹婿他聖眷正濃，你就讓你的親生女兒嫁給一個野種？”

凌高格聽到此言，正欲起身。

卻被岑竹摁了下去。

“什麼叫野種？柳姨娘說話好聽些！”岑竹滿心不服，嗆著道，“凌高格的父親在岑家軍營為國捐軀，一直養在我姑姑的膝下。”

“別忘了，當時岑家平叛有功，我姑姑作為岑家的嫡女跟隨我阿父上陣殺敵，那可是實打實地得了女子功爵位的！”

“那位將軍的名字如今還在忠烈碑上，聖上最為重視為國赴死將士們的身後事，你如今壞忠烈名節，該當死罪！”

岑姑姑飛來了一柄刀，穩穩刺穿了柳姨娘肩上的衣衫，笑著道：“正是，我低調這麼多年，看來龍京中早有人忘了我岑家二孃的事情了。”

刀尖就差半寸便會割斷了柳姨娘的脖頸。

岑姑姑抬手拍了拍凌高格的背：“小子，敢作敢當，我沒白疼你。”

鄭雅嫻扣著手，有些不知所措。

哪知，岑姑姑直接走到了她的身邊，塞給她一本冊子，淡淡一笑道：“小姑娘，嫁給這小子不吃虧。一根筋但會疼人，這是聘禮，老早就準備好了的。”

柳姨娘頭湊了上去，酸溜溜地看著禮單，陰陽怪氣道：“就這點嫁妝，想打發了我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