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回了偏院。
倒是沒想到大皇子正坐在院子裡和詹俊喝著茶水。
身邊自然跟了長樂和姜雪瑤。
自從春風澗出事之後,大皇子成功恢復了官職。
只是這些日子一直幫著詹淵處理農都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虛情,還是假意。
“哎呀,嫂嫂終於捨得回來了?”長樂放下了茶盞,走了岑竹的身邊,勾眼笑著,“以後這偏院可就熱鬧了,剛剛俊哥哥已經同意收下了這姜雪瑤,納為妾室了!”
“我皇后阿母認了她做義女,雪櫻如今也算郡主了,身份地位可不必你差,你得好好對她呢。”
岑竹溫婉一笑:“既然是皇后的義女,又是俊郎應下了的,我自然沒什麼話說。偏遠寂冷,日後正好有雪櫻妹妹作伴。”
皇后怕是執意要塞了這女子入侯府膈應侯夫人。
最好的人選自然是詹俊。
長樂見岑竹沒什麼反應。
甚至對這事一副滿意的態度,熱乎的勁頭瞬間消失了。
詹俊貼心地給岑竹挪了地方,招手道:“一一,坐這裡。”
“不了,我換了身衣裳就要去前頭幫忙了。”岑竹瞥了眼大皇子,直接進了屋子。
她可沒有這個肚量和仇人一塊閒情逸致地喝茶。
“竹芸,在偏遠隨便給她找了個廂房,安排了媽子丫鬟伺候著就行,不必多費心。”岑竹自顧解開了脖頸處的紐扣。
驀地,一雙慘白的手環住了她。
詹俊滿身藥味,語氣添了幾分寵溺:“一一,你吃醋了?”
她倒是忘了竹芸被自己留在凌高格那了。
這半個月來,岑竹一直假裝著同詹俊琴瑟和鳴,陪他上演這種模範夫妻的好戲。
她之前特意問了神婆,紅布包裡的詛咒要隔一個月換一次。
數數日子也就這兩三天。
“我吃不吃醋,難道俊郎心中不清楚嗎?”岑竹掙脫了詹俊的懷抱,強忍著心底的噁心,“又是長樂,又是雪櫻……”
詹俊輕笑,眉眼間盡是和煦的愛意,他坐在了凳子上,拉著岑竹坐在了他的腿上:“一一,你放心,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說著,他抬手要幫著岑竹解開剩下的扣子。
岑竹略有些慌地阻止了詹俊的手,嗔怪道:“你身上有傷,別動了。”
她不動聲色地起身,重新走到了簾子的後面換上衣衫。
詹俊的眸光沒有離開過岑竹的背影一刻。
原本充滿了善意的眸子中盡是陰光。
岑竹換好了衣服,重新出了屋子。
大皇子似有似無的笑意,讓她頗有些不舒服。
“還麻煩嫂嫂多照顧雪櫻,這人畢竟是我帶過來的。”大皇子舉起了杯茶水,遞到了岑竹的眼前。
柳姨娘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笑著道:“有我在這,她想不好好對待都不行!”
岑竹輕笑著,剛剛才在小柳氏院子裡吃了蹩。
如今得了姜雪瑤被納妾的事情,追著來了偏院看她笑話。
“我看這雪櫻郡主是越看越歡喜。”柳姨娘牽起姜雪瑤的手,滿心歡喜,“面板也細膩,聽說姑娘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姨娘過獎了,論才貌奴家是比不上大少夫人的。”姜雪瑤妖媚一笑,丹鳳眸子中卻閃過了一絲傲慢。
柳姨娘冷哼一聲,擺著架子起來:“如今你到了偏院服侍俊兒,我也放心。你這安排吃住的我就替岑竹辦了。”
“岑竹,如今偏院納了新人,你又不會操辦這些,拿了銀子交給宋媽媽給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