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廳一下子亂了陣腳。
“老侯爺好端端地喝茶,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柳姨娘想上去搭把手,但又害怕血。
整個人有些畏手畏腳的。
侯夫人警覺地望了眼岑父手中的茶水,呵令道:“顧大夫,你好好瞧著。”
“至於柳姨娘和岑將軍,這裡最好保持安靜,你們還是出去吧。”
岑父一下子也蒙了,嘴快著:“侯夫人,本將軍是男人,在這看著應當是不妨事的,要是有個什麼,也有個搭手。”
“多謝岑將軍好意,你們都出去!”侯夫人的臉色鐵青。
這逐客令是明擺著了。
岑父和柳姨娘只得灰溜溜地在外面等候著。
後廳中,只剩下了侯夫人和顧大夫兩人。
顧大夫有些緊張地給老侯爺號脈。
遲遲沒有反應,一臉語塞的樣子。
侯夫人看出了顧大夫的難言之隱,冷哼道:“顧大夫,您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恕在下醫術不精。”顧大夫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這老侯爺常年身子虧虛,看上去是不能生養的,但或許是剛剛喝了這大補的茶水,這才導致血氣急行,冒了鼻血。”
“只是老侯爺的身子一直是陳大夫看顧的,在下也看過老侯爺的脈案,似乎有些出入。”
侯夫人的一雙眼睛像是要生吞活剝了顧大夫似的。
顧大夫越說,聲音越小,再到後來直接沒了音兒。
直到他不說話了,顧大夫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慌忙跪在了地上,不斷地磕頭道:“請侯夫人恕罪,在下失言!”
“老侯爺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在下開些清補的藥方便會見好。”
“我之所以將所有的人清楚去,顧大夫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侯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眸底早已閃著殺意,“顧大夫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聽說你兒子也是要科考的,萬一這個時候出了岔子,寒窗苦讀幾十載的辛苦或許要因為是顧大夫白費了……”
“在下不敢!在下定不會說出去半分!”顧大夫跪得腿軟,後脊樑冒著冷汗。
侯夫人的雷霆手段他也有所耳聞。
如今又用自己一家子的性命相要挾,他簡直欲哭無淚。
“希望你能同陳大夫長著一根舌頭。”侯夫人不再多言,轉身瞥了眼臥榻上的人,“都進來吧。”
眾人焦灼地站在外頭,聽到侯夫人的聲音,紛紛重新回到了堂上。
老侯爺嘴角的血跡被擦乾了,閉著雙眼躺在那一動不動。
岑竹手上拿著期禮的東西,她剛剛趕到。
看見躺著的老侯爺迅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位不同擔心是,老侯爺只是喝了這壯陽的茶水,一下子氣血上湧,休息會便會醒過來。”顧大夫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岑竹卻瞥見他衣襬下的一直腿,顫抖著。
額上都在冒著虛汗。
這一看就是受到了威脅。
侯夫人不急不慢地喝著茶水。
反應出奇地平淡。
“都是你!非要帶了這個茶給老侯爺!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岑姑姑恨鐵不成鋼,數落了岑父幾句。
岑父自覺犯錯,不好意思地向侯夫人賠了不是:“既如此,我們也不在這裡打擾詹兄的休息,便去偏院商討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