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新月一聽,心慌了。
大皇子又不在,自己沒有靠山。
心焚如火,她抓住了岑竹的胳膊急忙道:“本姑娘真的沒有要蓄意謀害公主!左丞大人不信,可以問岑竹!”
“你說話啊,岑竹!啞巴了!”
岑竹垂眸冷瞥了眼急吼吼的遲新月,語氣極為平靜:“確實是你放的箭。”
遲新月:“……”
“就算箭是我放的,那也不能完全怪我!”遲新月扔掉了手中的弓箭,氣得跺腳。
“夠了!都給本丞閉嘴!”
詹淵見懷中高錦的意識在一點點消散,率先策馬回了大帳之中。
呂寧則被男人留下來,押送她們這些可疑的嫌犯。
此地處於林子較深之處,山路也極為陡峭。
漸漸地詹淵的身影便被竹林遮掩得嚴嚴實實。
岑竹漫不經心地騎在馬上,她根本不想回到大帳中。
“岑竹,我以為你在左丞心中的地位有多重,結果還不是比不上人家大燕的公主。”
遲新月努力地跟上岑竹的速度,身體有些稍稍不穩,“哎,現在想想那個高錦其實也挺有心機的,我以前還真把你當成對手了。”
“反正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
“……”
遲新月從一開始的數落,硬生生開始同情起了岑竹。
岑竹只覺得她聒噪無比。
她別開了眼眸,朝著旁邊的叢林中望去。
幾抹黑影突然竄了過去,林子裡悉悉率率的。
一抹紅影落在了岑竹的眼中。
她心中騰起了不好的預感。
岑竹變了方向,蹬著腳蹬加快速度。
驀地,她扯住了韁繩,背脊瞬間發涼。
呂寧焦急地跟上了岑竹:“少夫人這是作……”
他話還沒有說完,順著岑竹的視線看去,生生嚥下去最後幾個字。
一個婦人穿著宮服,整個身體裸露在外面。
全身的肉被人用刀割成了魚鱗狀,滋滋冒著鮮血。
臉直接被人削了下來,丟在了一邊。
岑竹仔細端詳著:“這是高錦公主身邊的女侍。”
“這女侍的死樣,應該是騎牧民所傷。”
女侍身邊還有個籠子,銀耳灰野兔的幾縷毛髮還殘存在裡面。
原來高錦故意放出兔子,想要讓自己傷了她。
從而給岑竹定罪!
只是,高錦沒有算到兔子被遲新月截了胡不說。
女侍更是死在了騎牧民的手中。
“騎牧民?”呂寧不敢置信,“大燕那邊的?”
“雖早有耳聞這兄妹倆不和,可為什麼要殺了高錦公主身邊的女侍?”
岑竹神色淡淡的,沒有回答呂寧的話。
照著眼前的形式,大皇子十有八九是和大燕皇子高尹晁聯手了。
詹淵對她還是不夠信任。
就算自己說了榮山這人不能重用,他還是執意帶著榮山來圍獵了。
上一世,榮山故意放了騎牧民入了圍場,以身擋劍騙取詹淵的信任。
凌高格甚至差點丟了命。
岑竹正想讓凌高格帶著鄭雅嫻離開。
周圍叢林的悉悉率率聲愈發明顯。
兩隊人馬交疊著,霎時間幾個黑衣人握著大刀從草中鑽了出來,將岑竹一行人圈住了。
呂寧抽出了腰間的劍,將岑竹死死護在身後,眸光一下銳利起來:“姑娘待會一定要躲在我的身後,這打鬥持續不了多久,但我們也不能輕敵。”
岑竹深深看了眼呂寧,從腰間抽出了個無聲煙花,朝著天上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