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岑姑娘拿走了那張佈防圖,引走了所有的黑衣人。”
呂寧跪在了詹淵的身前,心有愧疚,“都是屬下辦事不力,才會讓岑姑娘以身犯險!請大人責罰!”
詹淵頷首:“往哪個方向去了?”
男人身上有著攝人的幽厲,在場人靜靜等著他發號施令。
“往林子深處的那口瘴潭去了。”呂寧指著岑竹消失的方向,“我與大人一同前去!”
詹淵根本沒有回答呂寧,扯著韁繩獨自朝著林子深處而去。
另一邊,岑竹絲毫不敢鬆懈。
不斷地抽著馬,讓它再跑得快些。
身後的黑衣人窮追不捨。
她身下的馬似乎也有了累死的症狀。
不遠處,一口潭水咕嚕咕嚕地向外冒著,潭水上充滿了綠油油的瘴氣。
從外面看上去,這瘴氣形成最起碼有幾十年。
吸進去一點點估計都夠嗆。
岑竹當即從醫術空間中拿了顆藥丸吞了下去,順道帶上了氧氣面罩。
猛地扯住了韁繩,朝著瘴氣深處一躍而入。
身下的馬慘烈地嚎叫了聲。
吐了舌頭,倒在了地上。
岑竹從馬背上被甩了出去,猛地摔出了個狗吃屎。
臂膀和膝蓋似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疼痛無比。
醫術空間中突然跳出了字眼:經檢測,瘴氣致死量100%……
她嘆了口氣,這瘴氣只是圍繞著潭水形成了一圈層,裡面的空氣居然清新幹淨。
只是,瘴氣中漆黑一片。
甚至,岑竹伸手都看不見自己的手指。
黑衣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岑竹看不見光亮,她吞嚥了口口水,略有些緊張地四下環看。
冷汗佈滿了她的額頭,一陣陣的暈眩不斷襲擊者她的大腦。
上一世,自己倒在了地面上,捂著孕肚,鮮血淋淋的畫面再次浮現上了她的大腦。
岑竹蜷縮著,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腿,小腹似乎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她害怕、暈眩,自己何時會有幽閉症了。
忽然,似乎有手探上了她的身子。
岑竹摸索拽住了那隻手的袖口,淚水不自覺地從杏眸中流出,囁嚅道:“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溫熱的大掌愣了一下。
詹淵沙啞酸澀地開了口:“是我,岑竹。”
他將岑竹摟在了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背脊,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湧著一股有一股的情緒,卻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
岑竹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
更燙到了詹淵的心。
詹淵摩挲著岑竹流血的手,下巴緊緊抵住她的腦袋。
恨不得將她融入了自己的血液。
岑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黑暗不斷地吞噬著她,她緊緊拽住微弱的光亮,陷入了黑暗……
*
再睜開眼,綺麗簾帳映入了岑竹的眼眸。
屋外黑夜一片,星星懸掛在空中唾手可得。
她環視了一圈,這是在絳珠樓最高的一層。
詹淵此刻正閉著雙眸躺在踏上,看上去有些疲憊。
岑竹掀開了身上的被褥,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
她走近了詹淵的睡榻,氣得渾身發顫。
詹淵睡眠本來就淺,聽到了動靜起了身。
“啪”清脆的聲響在屋子裡迴盪。
岑竹怒不可遏地賞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