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岑竹剛從侯夫人的院子中出來,便被詹淵去了他的院子中。
她去的時候小心翼翼的。
幸虧詹淵住的又離後宅遠,沒有什麼人注意。
院子裡長著青蔥的竹子,看上去格外雅緻。
岑竹到的時候,卻看見一個面生的男子朝外走去。
男子身材魁梧,唇下有顆痣。
三角眼、吊梢眉的長相讓岑竹十分不舒服。
上一世的記憶也浮現了上來。
皇后壽辰的安危,聖上交給了詹淵。
而詹淵便尋了這麼個人來協助自己,後來更是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不害怕別人看見你了?”屋內,詹淵玩笑地打趣著岑竹。
岑竹只得進了屋子去。
屋子裡頭放著各種名貴的陳設。
“剛剛那人是誰?”岑竹揀了塊地兒,坐在了詹淵的身旁。
小丫鬟眼尖,給她添上了茶水。
岑竹素日不會過問詹淵這些事。
今日見她來了興趣,他笑著看著那男人的背影道:“榮山,是個帶兵的苗子。”
果然如岑竹心中所料。
這個關鍵人物榮山最後背叛了詹淵,投靠了大皇子。
只是到死,詹淵都不知道是榮山賣了最關鍵的資訊。
“這人不能用。”岑竹喝了口熱茶,篤定道。
呂寧聽見岑竹的話,硬著頭皮:“姑娘,這可是屬下幾經波折找到的人,乃是將領之才。”
“您長期處在閨閣之中,哪裡懂得兵將之才的道理!”
詹淵坐直了身子,難得岑竹今日有這樣較真的表情,抬手止住了呂寧:“哦?阿竹細說這人為何不能用?”
“這人面相看上去就不是忠君敬主之才,即便委以任務,也只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岑竹神情認真,沒有帶半點玩笑的意思。
從岑竹說不用開始,詹淵心中就沒打算與榮山接觸了。
呂寧不服氣,自己為了打贏榮山差點丟了命:“如何能憑藉面相之術就抹黑一個有志之士?”
“這太過於草率了!”
詹淵見二人爭執不休,嗤笑了聲轉移了話題:“你讓本丞多加小心吃食問題,明日便是皇后壽辰,你可知壽辰上供應飲食的是誰?”
“這我如何知曉,御宴上的菜向來是保密的。”岑竹不知道詹淵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自己倒是忘了他也是重生一世了。
“是唐家。”詹淵沒有多賣關子,他蹙眉猜測,“或許是因為前一陣子你救了唐家,這件事落到了大皇子的耳中。”
岑竹聽明白了詹淵的意思。
若是真的有人給詹淵下毒,那麼唐家又是御宴的承辦者,必定遭受滅門之災。
“到時候你一定要和唐家那邊留個心眼。”詹淵叮囑。
岑竹點了點頭,趕忙起身離開。
明日是壽辰,現在唐家的東西都籌備的差不多了,得趕緊讓唐蓮知道。
詹淵望著岑竹急匆匆的背影,緊蹙的眉頭倏忽間鬆開了。
她開始關心自己了。
這世間,本就沒有捂不化的冰塊。
“大人,榮山這人您用嗎?”呂寧心不死,剛剛還沒得出個結論來。
詹淵眸子一沉,瑰麗色的唇瓣有了抹弧度:“用,當然要用。”
“你找人把他從出生開始到現在所有的線摸一遍,一定要委以重任,但這期間你定要跟緊了!”
“大人還是相信姑娘的話,岑姑娘雖然沒有害您的心思,但是終歸靠著俊公子的。”呂寧不服氣地嘀咕著。
詹淵想起剛剛岑竹的樣子,笑意染上了眼角:“她現在開始對本丞不一樣了。”
“從前她從來不會關心本丞……”
呂寧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