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自然識破了詹淵的舉動。
容老夫人死之前的話衝擊上了岑竹的心頭。
詹淵見岑竹愣神,手將要搭上岑竹肩頭的剎那。
岑竹悄無聲息地躲開了。
“岑竹多謝左丞大人好意。”她假意一笑,“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若是俊郎發現的話,還真是有嘴說不清了。”
岑竹抬腳離開,卻被詹淵一把抓了回來。
詹淵額角青筋微微泛起,將岑竹抵在牆角:“我做這麼多,你到現在還是在想著其他男人?”
他真的要被氣死。
上一世,她寧願嫁給窩囊貨也要對自己避而不見。
這一世,窩囊貨死了她嫁給病秧子也要對自己視而不見。
他是一朝左丞,什麼時候這樣低三下四過。
岑竹一把推開了詹淵,好沒氣道:“是左丞大人將我帶來的!我如今不過想要離開罷了!怎麼又惹得左丞生氣了!”
她望著詹淵那雙慍怒的眼眸。
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頰令她臉紅心跳。
可是他的稜角過於鋒利。
“我只不過憂心我夫君罷了,左丞大人這都要管?”
岑竹見詹淵不說話,略失去了分寸。
“還是說左丞對我,你的兄嫂存了不軌之心?”她抬手勾住了詹淵的衣領。
強忍著對詹淵的戰慄,逼迫著自己望著他的雙眼。
詹淵一言不發,胸口充滿了怒火。
他啞言:“是,又如何。”
岑竹不依不饒:“那便娶了我!而不是逼迫我與你在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下,窩囊一世!”
詹淵徹底不說話了。
周身結著寒霜,令人靠近不得。
“既然左丞大人無法衝破一切禮法桎梏和權利枷鎖,那便不要動動不得的心思!”岑竹望著詹淵的模樣,自己的心亦如刀絞。
詹淵咬牙切齒,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在岑竹的身側:“你憑什麼奢求本丞會娶你?嗯,岑竹?你有沒有點自知之明?”
“本丞一直視你為身下的玩物,就喜歡在這樣的關係下凌辱你,而你逃脫不了!”
“昨夜幾個郊外莊子的手下本王都能剷除,更何況這半個月才興起的春風澗?當真以為本丞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卑鄙!你用這樣的事情威脅我!”岑竹死死盯著詹淵看了許久。
她費勁力氣推開了詹淵的臂膀。
頭也不回,出了長長的地道。
一路上,兩人在馬車裡都沒有什麼話。
馬車停在了侯府的後門。
岑竹下車時,侯夫人正站在門前等著他們。
“阿母……”岑竹不知作何解釋。
她與詹淵一起出現在侯府的後門,自然說不清道不明的。
侯夫人止住了岑竹的話,帶著兩人進了自己的院子。
李媽媽屏退下了所有侍候的小丫頭。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
侯夫人心疼地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岑竹。
看著詹淵的模樣,她內心無奈又生氣。
可如今,容家大勢已去。
大皇子更加視她兒子為眼中釘。
一點差錯都出不了。
“阿淵,阿母想問你幾句心裡話。”侯夫人嘆了口氣。
她望著詹淵冰涼的眸子,內疚終究是打敗了她。
詹淵瞥了眼岑竹,又看了眼自己的母親,聲音冰冷:“關於她的,一切免談。”
“你把我生下便不聞不問,我的事自然不需要你插手。”
“可是你選擇搬回了侯府……”侯夫人不死心,起身抓住了詹淵的衣袖。
誰知,詹淵卻撇下了她的手,涼薄道:“我搬回來不是和你講和,既如此,我明日還是搬回去就是了,免得讓你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