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竹簡單在單螺髻上簪了幾隻素釵。
只略施粉黛,杏眸含淚,極為勾人。
簡單收拾完畢,岑竹就去了後堂給侯夫人請安。
後堂坐了烏壓壓的人。
她沒有想到,詹淵今日居然也在,坐在他身側的還有一位中年男子。
“小竹來了,這位是鄭姑娘的父親,鄭謝鄭大人。”侯夫人給岑竹介紹了一番。
岑竹行禮。
鄭謝一生刻苦鑽研農經讀物,又加上常年在田地走訪的原因,膚色黝黑。
談笑間透露著股質樸與爽朗,為人謙和。
鄭雅嫻圓圓的眼睛中透露著對自己父親的崇拜,笑著同詹淵坐在一起。
許是早晨太陽剛升起的緣故,有些刺眼。
“近日兄嫂同阿兄的感情甚好,連得阿兄幾日都未上朝。”詹淵冷不丁地打破了原本談笑風生的氛圍,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望著岑竹。
岑竹偏頭,眼光質問著他是何意。
柳姨娘暫停和小柳氏的交談,蹙眉起來望著岑竹:“還有這樣的事情!”
小柳氏在一旁勸著柳姨娘。
後堂上這麼多人在場,還有男賓,起碼要給女子留些薄面。
詹淵見岑竹不說話,繼續淡笑著:“看兄嫂的樣子,是不知情了?”
岑竹算是清楚了,這詹淵故意發難於她。
堂堂左丞大人還真是閒得骨頭疼,開始操心別人家的家事起來。
柳姨娘可沒打算輕易放過岑竹,按理來說她也算是岑竹的半個婆婆。
她字句嚴肅道:“岑竹,平日裡我也不太說什麼。可是如今俊哥兒是你的夫君,你什麼事情也應該上心點。”
“你若不聞不問他,將你娶回來還有什麼用處?”
小柳氏同鄭謝面面相覷,拉住了自己想說話的女兒。
這件事還是詹淵起的頭。
鄭謝再三思索,笑著開口道:“妻姐,這男人在朝堂上的事情女子怎麼知道,這少夫人都是打理俊兒的生活起居之事。”
“是啊是啊,朝堂上的事情畢竟不方便說出去的。”小柳氏也勸著自己的姐姐,拉著她坐下來。
岑竹冷眼瞥著詹淵,鹹吃蘿蔔淡操心。
按照他所說這些日子詹俊甚至沒有去早朝,昨晚衣領上又有了女人的唇痕。以前他可不會說出一些令人作嘔的情趣話。
青稞前去打探,想必稍後便會有結果了。
岑竹只能低聲下氣:“是我的疏忽,岑竹知錯。”
“姨娘不還送了我與郎君一個多子多福的紅包,岑竹怎麼可能不以俊郎為天。”
她端著茶水,欠身遞給了柳姨娘。
柳姨娘遲遲不接岑竹的茶水,刻薄道:“我何時送了!”
她惱火,如今岑竹連假話都開始瞎編了。
岑竹的指尖一顫,茶水從杯壁中溢位。
燙在了手上而不自知。
柳姨娘一點也不像撒謊的模樣。
那隻能證明,紅布包的事情是詹俊一手策劃的。
原本怯懦的柳姨娘現如今都會擺譜了。
侯夫人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以前倒沒有發現她還有這層皮:“孩子認錯邊行了,你妹妹與妹夫都這樣說了,難道還不給他們面子?”
柳姨娘心生憤恨地看著面上乖巧的岑竹。
卻礙於侯夫人的面子不能表露半分。
她接過了茶水,呷了一小口:“夫人,還請允我給俊哥納妾。”
“岑竹畢竟年歲小,自幼母親早亡,無人教她後宅這些道理,俊哥兒院裡缺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