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侯府的性命都在你手上,本侯怎敢兒戲?”老侯爺神色嚴肅,內心卻煎熬得很。
如今義款的事情需要替罪羊常氏。
老侯爺如今這樣說,岑竹也沒有不信的道理。
岑竹笑著欠身:“我現在即刻去容家,若是能要了人來最好,若是要不到阿父可要另尋法子了。”
竹芸見四周沒人,拉著岑竹躲在了一邊。
“正如姑娘所料,押送常媵人去郊外莊子的人全部被侯夫人換成了她的人。”竹芸環看著周遭的環境,似有似無地給岑竹理著衣襟。
岑竹繫好了披衣的帶子:“侯夫人想封嘴常媵人,這封嘴之事我還未曾得知。”
“莫約,常媵人剛到了莊子,這性命便會被取了。”
府外,青稞已經備好了馬車。
岑竹掀開了馬車簾,坐了上去,對青稞說道:“去容家。”
青稞坐在馬車前,揚起了馬鞭:“姑娘,探子剛剛來了訊息,侯夫人從後門悄悄離開了。”
“嗯。”岑竹閉著雙眸,淡淡應了聲。
“姑娘既然知道侯夫人會弄死常媵人,為何不去聽聽他們說了什麼。”竹芸一臉不解。
“這侯夫人是動了殺心,要封嘴的,這件事必定不小。”岑竹驀地睜眼,回憶著剛剛的場景,“她與我們無害,這訊息我們也無所謂。讓澗裡會唇語的兄弟遠遠在屋子上看看就行。”
“那姑娘有信心讓容家放人嗎?”竹芸亮晶晶的眼,一臉崇拜地看著岑竹。
岑竹突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去可不是要人的。
而是要容夫人扣住常氏,走也走不了。
她抬手摸了摸竹芸的腦袋瓜:“一會你就知道了。”
馬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容家緊閉的門前。
岑竹仰頭看著容家的那塊牌匾。
不出意外,這是自己最後一次來容家。
三月春風輕吹起她的墨髮,髮髻上只簪了幾根素釵。
卻難掩岑竹的姿色。
“速速通報,忠義侯府大少夫人特來拜訪。”青稞拿出了名帖,給門房看道。
誰是,門房卻是個不知好歹的,惡狠狠道:“老夫人吩咐了,侯府的人一概不見,管你是大少夫人還是誰!出去出去!”
說著,手上拿著木棍便要攆人。
青稞氣不過門房如此怠慢岑竹。
直直抽出了劍刃,同容家的門房動起手來。
寒劍在空中凌厲地擺動,幾個小廝紛紛被打翻在地。
竹芸倒是奇了:“姑娘今日怎麼要鬧出動靜的?”
“動靜越大,一會和老夫人見面時我們才越有底氣。”岑竹淡淡一笑。
容久來侯府拿人的時候,頂的是容老夫人的名義。
而平日裡都是容老爺出馬。
這隻能證明,老夫人一面想拿人,一面又不想那老頭子知道。
岑竹瞧著青稞也沒有要了那些小廝的性命,正好他也許久沒有活動筋骨。
索性任由著青稞耍了會。
容家門口的人愈來愈多,紛紛感慨青稞武功高強。
岑竹靜靜地靠著馬車等著。
她打了個哈欠之餘,容家緊閉的大門驀地開了。
容老夫人面色冷峻,視線穿過人潮落在岑竹那張帶著笑意的臉頰上。
突然,颳了股子猛風。
岑竹略微攏了攏衣衫。
“吱呀”一聲,容家的牌匾落了一個角。
緊接著,整塊牌匾直直朝著容老夫人的腦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