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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尷尬到腳趾扣地

淚水滴落在團蒲上,消失不見了。

“我一開始便認為,作為子女,父母如何那是他們的事情。但是我今日聽到了一個恐怖的答案,若真的是這樣,我也大概能明白為什麼岑鵬會不喜歡我。”

岑竹一口氣說了許多。

她蜷縮成了一團。

淚水像是開了閘一般,止也止不住。

岑竹鮮少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

一隻手穩穩將岑竹撈了過來。

熟悉的清香鑽入了岑竹的鼻尖。

有些安神,再加上酒氣的薰染,岑竹很快睡著了。

玄色衣袖替她拂去了些灰塵。

這是第一次,他聽岑竹訴說心事。

詹淵望著懷中熟睡的岑竹,聲音嘶啞:“對不起,竹寶。”

矜貴的男人明顯感受到懷中的人又鑽了鑽,汲取溫暖。

他為一切無禮的行為向她道歉。

每一次同她爭吵後,詹淵總是後悔的。

可是他見不得旁人靠近她半分。

她只能是他的。

詹淵翻身,他看著岑竹如鴉羽般的長睫。

他忍不住吻了吻岑竹的額頭。

涼唇劃過了她的山根,一直滑向了那張櫻唇。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他起身抱著她入了廂房的床榻上,給她掖好了薔薇花紅的被褥。

抬頭望了眼天空。

霧靄已散,月光澈亮皎潔。

詹淵矗立了許久,才離開了春風澗。

翌日。

岑竹腦袋有些痛。

月娘微笑著端了碗醒酒湯來,溫柔道:“喝點。”

岑竹暈乎乎地接過來。

月娘今日梳了個田螺髮髻,插著兩隻銀釵。

溫婉大氣。

岑竹聞著湯味,蹙眉嚥了幾口:“昨晚拉著你說了好幾句話,是不是影響你睡眠了?”

她知道月娘睡眠不好。

每日準時早睡早起。

昨晚自己硬是拉著她講了許久的話。

月娘有些疑惑,扭頭看著竹芸與青稞。

像是岑竹吃酒吃糊塗了,倒也沒有過放在心上。

月娘坐在她身旁,拿起紅木小梳給她蓖頭:“剛剛得了訊息,劉氏姐妹被人殺了丟在了岑家門口,你阿父氣得……中風了。”

“估摸著,岑家日後全靠凌高格了。”

岑竹垂著長睫,淡淡地“嗯”了聲。

“要不要瞧瞧?我知曉你醫術已經不在我之下。”月娘攏了攏岑竹的烏髮,感嘆了聲。

岑竹放下了湯碗,冷笑了聲:“若非他來求,我斷不可能主動出手。”

岑鵬不可能主動開口求自己。

自己如今已經徹底同他撕破了臉。

月娘自然尊重岑竹的想法,又道:“我已經讓大燕分點的人去查了你阿母的事情,等等或許便會有訊息。”

“好。”岑竹從床榻上起身。

她們已經在大燕燕京成立了家醫藥鋪子,亦是打探大燕機密的要點。

岑竹頭還是有些痛。

她去醫術空間中給自己紮了幾針。

昨夜斷斷續續的話又回憶了起來。

岑竹玉手持著銀針,有些僵硬道:“月娘,昨夜你沒有入這廂房?”

月娘剛拿了身乾淨的衣裳。

聽到岑竹這麼說,搖了搖頭。

岑竹愣神。

那手心的觸感——是詹淵!

她帶著一抹不言的笑容望向了竹芸。

竹芸尷尬一笑:“姑娘,我出去打熱水。”

說罷,一溜煙跑了出去。

岑竹心中不是滋味。

她那心窩子的話豈不是都被詹淵聽了去了!

手上的銀針,被岑竹折成了兩截。

未施粉黛的臉頰青一陣紅一陣。

回想著昨日那些話,還真是——尷尬到腳趾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