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岑竹不是沒聽過容家的事兒。
容家父子反目成仇。
長樂成親那夜發現容久不行,喊了四五個面首去了婚房。
三五天便鬧和離,搞得容家雞飛狗跳。
容家為了抱住長樂的大腿,自然不肯放手。
凌大夫差人送信來說岑晴無緣無故身上出現傷痕,甚至下體撕裂。
想必落入了榮懷慶那老頭的手中。
容久見到熟悉的人,窩囊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沉默良久,從懷中掏出一疊地契,開口道:“家母開口,若是阿姐施以援手,願意以龍京郊外的十座農莊作為酬謝。”
岑竹瞥了眼,示意竹芸接過了地契。
岑晴一貫看不起岑竹,看她要來醫治自己,眸中有些惶恐:“你……給我滾!我不要看見你!”
劉姨媽偷偷拭淚,摸了岑晴的額頭:“小晴聽話,如今龍京上下真的只有小竹能抱住你肚子裡的孩子了。”
要不是岑竹收了錢,她才不會閒的給她瞧病。
竹芸擠開了劉姨媽,騰出了塊地兒給岑竹坐下。
岑竹先是細細探脈,慢慢地察覺出了不妥。
出嫁那日她還推不出時間。
岑竹去了醫術空間一趟,高階的儀器甚至連孩子的著床日期都對映了出來。
這孩子的生與翠微的死是同一天!
岑竹眼眸驟冷,盡收岑晴眼底的驚恐:“這孩子是四日前才有的。”
“四日前?”容久不敢相信地看著床上的岑晴。
一向窩囊的容久惡狠狠地看向了岑晴。
劉姨媽見氣氛十分不對勁,直接出了屋子。
岑竹自然知道容久為何生氣。
容久在岑晴懷上孩子之前就喪失了性功能。
翠微的死與大皇子有關,岑晴同大皇子勾搭上了。
這孩子自然是大皇子的。
一個時辰後。
容家的老媽子送了碗湯藥進去。
岑竹抱著雙臂倚靠在門檻上。
靜靜等待這一刻的來臨。
劉姨媽此時回到了院子裡,珠釵凌亂地插在髮髻上。
身後幾個小廝都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
岑竹笑看著眼前的女人,諷刺道:“我要是劉姨媽,壓根不會去找大皇子。”
劉姨媽扶著腰肢,捏著帕子指著岑竹:“你這女人心腸毒辣!逼死我姐姐,害的雲哥兒年級那麼小離家!如今小晴也要毀在你手上!”
“哦?”岑竹淡淡一笑,“我再怎麼樣也不會爬上自己姐夫的床榻!當年姨媽在劉姨娘面前又哭又鬧,這事估計您貴人多忘事。”
岑竹年少見過劉姨媽一面。
她和這個家關係這麼爛,她也沒從中挑撥。
那時候劉姨媽脫光了躺岑鵬床榻上被劉姨娘抓了個現行。
劉姨媽臉色青紅:“你如今敢忤逆長輩了!”
岑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那也要看誰是長輩,豬狗不如的畜生還真的不配當我岑竹的長輩。”
劉姨媽見岑竹竟然將話說到這番田地。
整個人氣得發顫。
屋內“哐當”一聲,青瓷碗碎裂了一地。
岑竹微微轉頭,勾著一抹笑容看著劉姨媽。
還不及岑竹講話,岑晴悽慘的叫聲便刺入了他們的耳畔。
劉姨媽心焦,這孩子是岑晴在容家站穩腳跟的唯一倚靠。
如今生生毀在了岑竹的手上。
她破門而入。
只見岑晴披散著長髮,死死捂住自己的肚子。
被褥上汪著一灘鮮血。
容久死死掐住岑晴的脖頸,手背上的青筋盡顯。
那雙窩囊的眼珠竟然起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