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岑竹起了個大早。
她晃了晃脖頸,神清氣爽。
竹芸見她醒來,讓人打了熱水,準備侍候她梳妝。
岑竹攤開手心,逍遙散赫然睡在她手中。
她眉心一驚,旁邊還有個空掉的藥碗。
在她印象中,自己貌似沒有讓人熬藥來。
“竹芸,這碗藥是你端來的嗎?”
竹芸想到昨日那場景。
雖然呂寧再三叮囑了,她依舊毫不顧忌道:“昨日,左丞大人來了,見您發燒,便用嘴巴將這碗藥盡數餵給您了。”
岑竹頭頂瞬間響起了驚天旱雷。
什麼……玩意兒?
他昨日不僅來了,而且還是用嘴喂藥給她!
她不自覺地咂了咂嘴。
一股子酒味。
記憶斷斷續續的。
岑竹的心像是有一根羽毛撩過。
竹芸卻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理著床鋪:“夫人快去吃些早飯吧,侯夫人那邊已經醒了。”
岑竹腿下像是灌了鉛,有些難以啟齒:“他昨日什麼時候走的?”
“剛剛。”竹芸理好了床鋪,見岑竹在發呆,笑著道,“昨晚您發燒了,大人不放心同您同床共枕了一宿。”
岑竹輕咳了幾聲。
自己的身子並沒有不爽利的地方。
看來昨天真的是在純睡覺。
他昨日喝酒來了她的屋子。
岑竹數著日子,昨日竟是六部宴會。
上一世,大皇子挑唆老臣,分權詹淵。
怕是這一世重蹈覆轍,他昨晚的心情才如此不好。
岑竹想到這飛速地寫了封信交給了青稞。
這兩日,岑竹提心吊膽,生怕在院子裡會碰見詹淵。
沒想到自己壓根沒有見到他的蹤影。
怕是被六部分權的事情纏著。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便到了回門的時候。
馬車裡安靜的嚇人。
詹俊看著岑竹那懨懨的小臉,笑著問道:“這些日子,夫人在那頭院子中過得可好?”
岑竹這些天見不到他,如今自然逮到了機會:“為何不告訴我,你們同常媵人交易的事情?”
詹俊笑容漸冷:“這些事情你沒必要知道。”
“夫人只需要好好絆住我那好阿弟,六部分權,三部已經歸屬大皇子,這件事夫人功不可沒。”
岑竹冷哼了聲,不說話了。
常媵人的事與她被迫入侯夫人院子的事,詹俊都沒有為自己說過一句話。
讓她岑竹成為棋子,還真是異想天開。
大皇子最近如日中天,朝中老臣自以為儲君之位非他莫屬,可是人並不是完美的。
馬車在岑府門前停下了。
朝中局勢動盪,但淮國富強暫時無外敵之憂。
如今重文輕武,再加上人丁稀薄,岑家自然冷清。
岑竹同詹俊剛踏入門,便聽見前廳岑晴的聲音。
“姨媽,您就住在我們家,到時候我生孩子,您也能照顧照顧我嘛~”
岑竹內心窩火。
青稞曾不止一次傳信給她。
劉姨娘的這個妹妹一個月前便到了龍京。
她身姿妖豔,到處勾搭人不說,有意無意地多次同岑父獨處一室。
岑竹只覺得她的好阿父還真不嫌丟人!
詹俊率先開口,命人將一些好物什抬了上來:“岳丈大人,小婿有禮了。”
劉姨媽到底是鄉野出身,見到幾抬珠寶眼睛都看直了。
岑竹略微頷首,發現自己母親的排位已經不在前廳了。
她看了眼岑晴身後跟著的大夫,冷冷嗤笑。
“正好你們來了,我也有要事同你們商量。”
岑父滿臉堆笑,見到劉姨媽眼睛更是看直了,“如今小晴母親流放,劉姨媽一個人,所以我想納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