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休整,旭日東昇,畫舫靠了龍京湖畔。
岑竹故意同貴女們一道。
剛路過男子那頭的屋子時,四五個茶盞“哐當”碎裂在了她們的腳下。
長樂放聲哭著,拿著帕子指著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容久:“好你個潑皮無賴!本公主即刻回稟了父皇治了你們容家的罪!”
屋子外圍了好一通的人。
岑竹沒有湊過去,倚著畫舫的柱子透著縫望著屋裡頭的光景。
容久半敞著身子,上半身盡是長樂公主的吻痕牙印,看得岑竹眉心一跳。
長樂公主恃寵而驕,及笄後便在外開了府邸,自認為養了一群面首,無人知曉。
這件事早已傳遍了龍京,說長樂公主榻上的功夫簡直令人畏懼。
如今一見,所有的流言蜚語終究不是空穴來風。
容久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長樂……公主,這是我的屋子,鄙人實在不知您……”
“你這意思是我們公主勾引的你?”小宮女攙扶著長樂厲聲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什麼樣!也配如此肖想!”
容久看著長樂那張臉,憋屈至極:“我……我不敢……”
岑竹與翠微見到容久那副吃了屎的表情,低首忍著嘲諷的笑意,一雙黑靴卻入了岑竹的視線。
詹淵冷笑,語氣不快:“做局讓長樂同容久有染,你那庶妹就算嫁了容家,頂多也是妾室。長樂一嫁容家更是要雞飛狗跳,岑姑娘好算計。”
岑竹不意外他能看穿自己的心思,款款欠身:“左丞大人謬讚。”
詹淵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愈加冰冷“你自己爬上本丞的床榻,怎麼,害怕跟了那個病秧子?”
她的針法居然沒有起效果,詹淵還記得昨晚之事!
岑竹一時間氣得說不出來話。
她鎮定了心緒:“病秧子?左丞大人如此稱呼自己的阿兄,視禮法尊卑為糞土,簡直德不配位。”
“更何況昨晚是您主動撕碎了自己的衣衫,對我又親又摸,什麼時候成了我主動爬上您的床榻了!”
詹淵看著眼前這隻狐狸亮出了爪子,伶牙俐齒。
“還沒過詹家的門便如此維護我那好阿兄。”那黑曜石般的眸子蒙上了層厚厚的寒霜,驀地又浮著寒笑,“岑姑娘是要本丞負責了?”
“既然已經成了本丞的女人,心裡便不要再裝其他男人!尤其是詹俊!”
龍京傳言詹淵素來嫉妒詹俊,岑竹現下信了。
“誰是你女人?誰要你負責?我就算同時愛十個男人也與左丞大人無關!”岑竹緊緊蹙眉,滿臉嫌棄,“早便聽聞詹家兩子各有千秋,詹俊大人人若皎月、清朗俊明,左丞大人官職雖高,可這言行舉止皆不如我那未來的準夫君!”
詹淵面色寒霜咬牙切齒,一雙眸子更是要剜了岑竹:“岑竹,日後,你要為今日這番話付出代價。”
岑竹不言。
哪裡是什麼矜貴倨傲的臣子,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餓狼!
她知曉惹了他,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
就算不招惹詹淵,未來日子也不會太平。
只能關關難過關關過。
長樂突然瞥見屋外雙雙站立的兩人,捏著帕子衝出了屋子:“是你!岑竹你這個小**!是你偷偷換了屋子!”
“你一個有娘養沒娘教的賤種!龍京誰不知道你庶妹偷情你的心上人!如今你連我一起報復!”
長樂紅著雙眸,揚手想要給岑竹一巴掌。
岑竹剛想躲開,卻被詹淵搶先了一步,緊緊鉗制住了長樂的手腕。
詹淵如一尊神煞矗立在岑竹的面前,薄唇輕抿,神色肅殺,煙墨長袍襯得他挺拔英俊。
“淵哥哥,你如今要護著這個賤女人?”長樂不敢置信。
詹淵手上的力氣愈發大了些,冷言:“長樂,詹、岑兩家的婚事是聖上親賜,她日後乃是本丞兄嫂,你在質疑舅舅的眼光?”
長樂慌了神,委屈巴巴:“淵哥哥,長樂不敢。”
岑竹冷眼看著這對男女還真是絕配!
早知如此,岑竹就不該救下詹淵,任由他們瀟灑快活。
不過,詹淵以兄嫂名義維護自己,倒是個好事。
長樂若被賜婚,岑晴又要折騰一番。
此時她在龍京貴胄面前露了臉,日後換婚一事必定行不通!
這時,呂寧持劍臉色凝重走到了詹淵的身前:“左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