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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複雜無比的地底河網

封羽若有所思,跟著大夥拉起褲腿,下了地河之中。

水流熙熙攘攘,流動向並不明顯,給封羽的感覺非常之冰冷刺骨,還略帶有一些粘稠,那是樹汁的混合物。

說實話,以封羽的性子,其實是一點都不想走這種地方的,人在很多時候的選擇迫不得已,為了曼陀毒,為了封長門的圖紙,為了那所謂的漢王墓,封羽深一腳淺一腳的進入地河。

成冰對地下河網的熟悉程度,一看就是經常來的,這地方的複雜不比外邊,地河幽暗縱深,光是能憑藉流向和一點細微之處認清此地的,足夠對這地方有很深的瞭解。

在地河水中很難快速前進,成冰和金玉龍邊走邊說。

“大夥兒走時注意腳下,這地方的寄生蟲特別多,當心水裡的蛭蟲,時刻檢查著腿上和腳上,那蟲子會在不覺中一直吸血,湘西的蟲子你們不瞭解,能出人命。”

封羽下意識的看了眼,一腳抬起來滿是腐綠色的汙漬,十分噁心,完全不好分辨有沒有那什麼蛭蟲。

張秀賢跟著邊走也邊說:“這話沒錯,林深蟲毒,想起我們那會在貴州的大山裡,那蟲子個頭有一個巴掌般大,蚊子咬一口,能把人吃了,有個年輕的新兵心大,晚上睡覺睡的熟,被幾隻大蚊子吸的是人事不省,第二天就得了敗血症死了。”

張秀賢的故事從不隨便開玩笑,他跟著部隊那些年,該經歷的都經歷個遍,走過南闖過北,打過土匪,鬥過外寇。

呂廣成就說:“大侄兒,咱們這回不比以前,這次是來尋寶的,有錢還得有命花。”

張秀賢一擺手,“舅兒,您老放心,你還不瞭解你大侄兒嗎,命必須得是第一的,原先臥底時,別忘了我是怎麼在身份暴露的情況下脫身的,論起後路,我張秀賢從沒有不為自己考慮的時候。”

這叔侄倆越聊越遠,封羽實在沒什麼興趣去聽。

雲陽走在封羽一側靠了上來,封羽走的不快,因為地河確實不怎麼好走,有的地方比較鬆軟,走起來需格外小心。

“封羽,你封家的名聲在外,近年又得了不少呂廣成的好處,想必已是度過了最難的時候。”

封羽沒反應過來,雲陽突然跟他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告訴他卸嶺一門如今過的並不好麼?

“封家現在還可以,最難的時候確實已經過去了,不過做這行,沒有永遠的安全感,那次不是用命在博?”

雲陽的眉眼間突然擠出一個笑臉,

“小封爺還用得著用命去博嗎?你們在京城燕山,有觀山幾百年基業,犯不著這麼拼命吧?”

“眼下時局不太平,家裡頭的事情又繁瑣的很,活著就的用命去博?難道不是麼?”

“是呢,我從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川湘一帶,卸嶺一門在我印象中從來就沒有好過,堂叔一直在外奔波,後來將卸嶺的人安置在了寨子裡,那時候我才十五歲,每天見著的除了叢林就是下雨,堂叔不讓我在外跑,說外頭的人不安全。”

封羽順勢反問了句:“你從小就生長在這種地方?從沒出去過?”

雲陽搖了搖頭,回說:“沒有,外邊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聽說京城十分氣派,人也特別多,你封家家宅聽說有五百年曆史,那得是什麼樣的呢?”

“你還知道封家宅院?你要是想來看,隨時來都可以。”

“可惜堂叔不讓我離開這地方,卸嶺一門如今的人很少了,堂叔不想再讓我們四散。”雲陽的眼神裡透露出的滿是對外的憧憬。

封羽與雲陽說道:“從你十五歲到這兒來,已經十年了,你堂叔管天管地,還能管的著你一個二十五歲的大姑娘麼?只要你想去,不讓他知道,也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論起這套來,封羽十分在行,小時候在封家他沒少幹過。

雲陽抿嘴無奈的笑笑,“身不由己吧,小封爺,如果可以,你願意帶我去外面看看嗎?”

封羽有些不知所措,這姑娘一向對自己沒有太多熱情,怎麼這會兒說起了這個?

“可以啊,只要你想去,我隨時都在。”

雲陽開心的看著封羽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個彎彎的月牙兒,臉上洋溢著孩子般的童真。

封羽看著她,忽的內心泛起一陣漣漪,那種感覺尤為奇妙。

封羽傻笑了下,不由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張秀賢放慢了腳步,等上了封羽和雲陽二人,便問:“我說,你們兩個聊什麼呢?還眉來眼去,你小子是不是起了什麼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