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夫人,總裁今早走前交代過了,您不能離開這座房子。”
付子妍的面色一下冷了下去。
他不離婚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門都不讓出了?
這算什麼?
限制她的人身自由?這是非法囚禁!
付子妍直接把電話打了過去,質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愛去哪就去哪,這是我的自由,就算是你,也沒法限制我。”
她擲地有聲寸步不讓,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可見她這次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你想去哪裡?”
“和你有什麼關係?”
長達兩秒的沉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付子妍明明知道現在好好說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但她一想到自己遭受的對待,頓時火大。
是不是就因為她脾氣好,所以裴鶴年才覺得自己好拿捏?!
“既然你還沒有想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那就留在家裡好好想,直到想清楚再出去。”
話音剛落,嘟嘟兩聲忙音。
付子妍氣的差點把手機摔了。
去你媽的想清楚。
她怒氣衝衝的把電話打回去,對方的電話卻已經直接關機了。
這是現在連交流都不能交流了,她是不是以後就只能按照著裴鶴年的意志去做事了?
付子妍不知道自己結了婚,等同於把自己關進一個牢房了。
和裴鶴年相處這麼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想離開這個地方。
晚上的時候,裴鶴年按時回家。
付子妍聽到門口傳來開門以及輪椅轉動的聲音。
知道是裴鶴年回來了,但她眼皮子沒抬一下,直接選擇無視。
裴鶴年從一進門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他手裡抱著一捧花,是剛才特意去花店買的。
他抱著花束走到沙發邊,還沒靠近付子妍,後者便像彈簧一樣直接站起,果斷而又快速的往回走。
裴鶴年愣住了,他心猛地痛了一下。
“站住!”他冷聲道。
付子妍充耳不聞的往回走,甚至越走越快。
裴鶴年站在原地,拳頭緊緊攥緊,瞬息之間又鬆開。
付子妍離開的時候看到粉色的花瓣。
裴鶴年送花給她,放在平常生活裡的任何一個時刻她都會歡天喜地的欣然接受。
但偏偏是在囚禁她之後。
這和打一巴掌給顆甜棗有什麼區別?
她很難想象,自己如果接受了這顆甜棗,裴鶴年以後還會怎麼對待她。
付子妍一直走到了自己臥室的門口,她手壓在門把上,後面並沒有傳來裴鶴年的聲音,說明他沒有跟上,自己是處於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想到這裡,付子妍心裡放鬆了幾分。
她拒絕了阿年的東西……是個人被拒絕都會難受吧?
付子妍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頭去。
她就看一眼。
裴鶴年低著頭,垂下的長髮遮住了他的眼睛,但隱約能看見他的面部緊繃著,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付子妍心裡噶噔一下,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腿倒是先跨了出去。
她一咬牙,萬一裴鶴年真的有什麼事呢?
體弱多病又死愛忍的,再忍出什麼事來。
付子妍三步並兩步的到了裴鶴年跟前,就見他蜷縮著身子,面色蒼白,表情痛苦,面上全然是密密的汗珠。
見她過來,他也只是微微抬了一下頭。
是他不想動嗎?只怕他是已經疼到動不了的程度了!
“哪裡不舒服?”付子妍問道。
一時間腦海裡全然是裴鶴年生病的念頭,剛剛還被她牢記的那點仇恨驟然淡去。
“沒事……你不用管我。”裴鶴年虛弱的,慢吞吞的勉強從牙齒裡擠出幾個字來。
“都疼成這樣了。”付子妍一把將他還抱在懷裡的花拿到了一邊,又問了一遍:“哪裡疼?嚴重嗎?嚴重就去醫院,不嚴重我就給你拿藥。”
裴鶴年這些年已經習慣性的遇到什麼事情就自己處理,以前再疼都是一個人忍著。
但他抬起頭,對上付子妍裝滿了關心和擔憂的眸子時,他愣了愣。
心失頻的跳了兩下,一種難言的情感漫上心頭。
就像是你已經習慣了寒冬,有人一把把你從寒冬拉到了暖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