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外,無數人匯聚於此,準備欣賞這上演的一出好戲。
殿使的親傳弟子,石陽,親自告發陳淵,稱陳淵曾經離開過聖殿,時間與史金雪死亡的時間幾乎吻合,這大大增加了陳淵的嫌疑。
然而,如今,陳淵站了出來,為自己辯解。他,與史金雪之死無關。而石陽之言,不過是在誣陷罷了。
至於誣陷的原因也很簡單,石陽,對聖徒之位有意。
“聖徒此言,是認為我小人之心了?”石陽眸光冰冷,看向陳淵。
陳淵淡淡一笑,“我可沒有指名道姓,你非要對號入座我也無可奈何。既然你認為自己是小人之心,那便是吧。”
“你……”石陽露出憤怒之色,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看向了左使燕向南。
“還請燕左使主持公道。”石陽凜聲道。
“不錯,這件事,聖殿需要給老夫一個交待。”史罡負手而立,神色鋒銳,此事鬧得這麼大,他已經不惜一戰了。他可是史家之主,在江寧城中戰力頂尖,自信不會輸給燕向南。況且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料想聖殿也不會仗勢欺人。
倘若今日聖殿以權勢來息事寧人,那麼聖殿這無數歲月來累積的聲名也就毀於一旦了。
眾人都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他們已經不是那麼在意陳淵是不是兇手了。他們想看到的,是聖殿會如何解決此事。
“我明白諸位的意思了,只要能拿出確鑿的證據,我會親自押著聖徒上史家賠罪。”燕向南的嘴中吐出一道堅定的聲音,使得眾人明白,他是鐵了心要保住陳淵。
“燕左使此話的意思,是要包庇此子了?”史罡冷聲問道。
“老夫未曾包庇,只是希望閣下能拿出證據。”燕向南淡淡說道。
“證據?我的愛女命喪陳淵之手,無數人親眼見證,你現在跟我說證據?”史罡周身狂風怒吼,他裹挾著恐怖之威踏步上前,神色鋒利。
“史家主的意思,是要動手了?”燕向南看向了那踏步走來的史罡,面色一冷,要戰,他可絕對不會畏懼。
“我無意和聖殿過不去,但若是聖殿執意要偏袒此子,老夫也只能討個公道了。”
剎那間,史罡的身影滾滾騰空,手上浮現一杆遮天大旗,上面刻著上古的神秘符號,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三百年前曾經在大宇皇朝曇花一現的天火旗!”有人目露異色,吐出一道震驚之音。
“據說天火旗是一位通天徹地的大人物煉製而成,威能震古今,後來遭遇了堅苦的一戰,天火旗遭到了破壞,威力大減,但也比尋常的法兵更強!”
“沒想到天火旗竟然落入了史家的手裡,據傳當年有無數人爭奪此物,最終此物卻下落不明,無人知曉,至今才揭開迷霧,原來是被史家的先祖奪走了。”
“史罡連天火旗都帶來了,看來他早有準備,要和聖殿一戰了。”
史眾人議論紛紛,不僅在討論天火旗的來歷,更在談論史罡的野心。
連聖殿左使都敢挑戰,史家,這是在挑戰聖殿的威嚴。
“那好,本使奉陪。”
燕向南的身影同樣呼嘯於空,無盡聖光匯聚而來,他彷彿掌控天地間的無窮裁決之力,聖輝灑落蒼宇,鑄就他的法身。
“你們說,燕左使和史罡,誰能更勝一籌?”
人群熱血澎湃,激動不已,江寧城很多年沒有爆發苦海境強者的戰鬥了,這一級數的強者在江寧城屬於頂尖戰力,很少會在眾人視線範圍內碰撞。
就算眾人有所耳聞的幾場戰鬥,也都是在江寧城外的森林內展開,不會讓人看到。
畢竟,到了苦海境的強者,在江寧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有的甚至是一家之主,他們之間的勝負非常重要,關乎顏面的地位。
“史罡乃是史家第一人,絕學火龍掌出神入化,又掌控天火旗,想來不會輸給燕左使。”
“不錯,燕左使只是聖殿的左使,並非真正的殿使,實力應該也就和史罡在伯仲之間。史罡擁有天火旗,看來足以壓制燕向南了。”
眾人對聖殿的確敬畏,但並不意味著他們不瞭解聖殿的實力。從千百年的傳承中,眾人得知,一座主城的聖殿強者也就和這座城最頂尖的強者相當,不會相差太多。當然,沒有人會因此而輕視聖殿,聖殿的來歷依舊深不可測,無法摸透。
虛空滾滾,史罡手掌一顫,天火旗抖動,垂落下一道又一道火焰鎖鏈,穿透長空,裹挾著赤藍色的烈焰,朝著燕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