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切如夢幻泡影，伴著風逐浪濤的聲響，江心月回到了農田裡。

江心月抓了抓手，摸到了涼涼的、柔軟的物質。

睜開眼，果然是小藤藤。

小藤藤揮舞著藤蔓，緩緩地繞著江心月一圈又一圈。

藤蔓地溫度要比空氣溫度略低，像是母親輕柔的撫摸，撫平著江心月地思緒。

江心月回憶起自己在《心靈堅強》副本地記憶，隨著自己慢慢找回自己而一點點忘卻。

“我這是去了兩個多月？”

江心月像是呢喃，又像是在問誰。

[這個心靈堅強地挑戰，我並沒有進入的許可權。所以並不清楚宿主到底在裡面待了多久。]

江心月在心底默唸著計數，良久。

“我也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兩個多月。”

藤蔓見她一臉傷心的表情，又長出了兩個葉子。

兩個葉子是柔嫩的黃綠色，剛剛抽出枝椏的關係，和旁邊的大葉子比起來分外細小。

兩片葉子在江心月地下巴上摩梭，泛出了陣陣癢意。

“姐姐不難過。”

江心月本來還算平淡地心情被這麼一安慰瞬間委屈了起來。

“心靈堅強副本，我還以為這裡面都是我比較刻骨銘心的記憶呢！我都準備好跟過去告別了。”

就像自己一夢醒來之後，在副本中的記憶被飛速地淡化一樣。若是沒有了時光給記憶填色，褪化變色又有多遠呢？

眼淚是世界上最為灼熱之物，便是千年萬年地老藤蔓也觸碰不得。

[本來確實是的。]

江心月按住太陽穴，似乎這樣就能抓住在自己身上寄宿地小田田。

“什麼叫‘本來確實是的’？之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的世界中，可沒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什麼曼斯特怪物，會飛的魚，不長毛和都是毛地禿鷲。這些都沒有！

後者（禿鷲）頂多是基因變異或者是餵養不當有了新的性狀，這個在過去地世界觀裡這都是能經過科學解釋的。

小田田本來就打算給她解密。現在自然不弔她胃口。

[你還記得那個‘高階汙染’嗎？]

據江心月自己陳述的在副本地時間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小田田也不是很肯定江心月還記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

“當然，我又不是老年痴呆。就那個被我殺了十多次，很貴的怪物嘛！”

小田田無語，小田田欣慰。

看來在副本中地這幾個月，宿主過得很是可憐。

[是的，祂本是高維地一角。生命本質與你有著很大區別。]

江心月隱約聽過這個故事，故事裡一句話半句是馬賽克。

[祂是我們的敵人。]

江心月聽得好好的，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這怎麼虛空索敵了？為什麼？就因為我殺了祂地肉身。”

小田田哼哧一笑，對於江心月這種在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分外不齒。

[並非如此，祂為某位造物主所殺，如今化作萬千寄宿在力量之海里。]

“力量之海？”又是一個新名詞。

[力量之海，是祂對自身力量來源的說法。高維生物就是喜歡搞抽象，簡單來說就是，它是某種負面情緒地活化，引誘墮落的越多，力量越強。]

“所以‘力量之海’，就是腦子流壞水地人和‘靈’的代詞？”

小田田倒也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形容，但是總得來說很是貼切，也就順勢點頭。

[你說得很貼切。昨天那麼一撥人，是虛弱得祂所擁有力量之海里很強大的一部分了。]

江心月聽懂了她得潛臺詞，瞬間炸毛：“那你還讓我殺掉他們，嗚嗚嗚，哪有這麼坑自家宿主得呀。”

這樣的撒潑，自然難不倒經驗豐富得小田田。

[宿主搞錯了重點。他們先有殺你之心，並且付出了行動。這我才給你下發了任務！你想想這些想殺你的人是不是該殺。]

江心月想了想，倒是如此。輕輕點頭。

[我就算不給你釋出任務，你是不是也得正當防衛？]

江心月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你說得對。”

[他們要是跑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你是不是得時時刻刻得防備著這幫人？]

江心月徹底被說服，委屈的眼淚要掉不掉的憋在那裡，分外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