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怎樣？”

“二哥？不行，他這人太單純，太實在，容易被人套路。”楊柳直接否定了這個人選。

“老大？”老三試探著問。

“更不行了，他太容易衝動，我們要做的是生意可不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不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原來楊柳還覺得她有很多人可用，可是如今遇到事了才發現根本沒有可用之人。

“之前那幾個抄賬本，日記的呢？”楊柳忽然想起那幾個讀書識字的。

“那幾個人裡倒是有個挺機靈的，叫吳凱。”老三倒不是沒想到這幾個人，只是覺得他們經驗不足，不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如今楊柳想抬舉他們，他當然不會阻止。

不大功夫吳凱就被叫來了，楊柳跟他簡單交談並且模擬了幾個場景，讓他進行應對，問題回答得讓人出乎意料的滿意。

“行，就你了，這些天你跟著三哥，好好學學記賬。”確定好人員，楊柳又檢查一下每樣庫存，這才出了空間。

天還沒亮，楊柳藉著夜色的掩護，躡手躡腳的回了家，剛爬上床就被老太太嚇了一跳，“大半夜的出去做什麼了？”

楊柳從未想過會被抓包，所以壓根沒考慮過會遇到這樣的問題該如何回答，不過她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我去上廁所了！”

老太太也不是個糊塗的，楊柳剛起來那會她就知道，距離現在至少已經過去了3個小時，去哪兒上廁所能去怎麼久，只是她見楊柳不想說，便也沒有刨根問底，“恩，你這孩子是壞肚子了吧？出去有一刻鐘了吧！”

楊柳滿頭問號，莫不是奶奶醒了一刻鐘就以為她出去了一刻鐘，不對，她這是在跟她串列埠供。

意識到這點後，楊柳順著話茬答道，“是啊，奶奶，應該是平時在鄉下吃得清淡，忽然吃這麼大油水的東西腸胃受不了，所以壞肚子了！”

“恩！再睡一會兒吧！”奶奶拍拍她旁邊的枕頭，示意楊柳躺下。

楊柳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

“小柳啊！你爸是糊塗，但是他人不壞，心裡也有你！奶以後會看著他的……”老太太知道楊柳沒睡著，發自肺腑的說了這些話。

她不希望自家兒子和孫女離了心。更不希望自己兒子將來孤苦無依，她和老頭子年紀大了，陪不了他幾年，楊柳以後雖然要嫁人，但是有父女情分在，她相信楊柳不會不管他。

她最擔心的反倒是剩下不多的父女情份被楊樹林給作沒了，所以她才跟楊柳說以後她和老頭子會看著他，也變相讓楊柳給她和老頭子一個面子。

楊柳要是這些話都沒聽懂，這些年的職場也算白混了，不過醜話還是要說到前面的。

“奶，我知道你們對我和我爸好，但是我明天就要走了，很多事情鞭長莫及，再有就是我爸那性子，若是趙敏求上一求恐怕他就要動搖。

雖然她一時半會回不來，但是終有從農場回來的那一天，到時候我爸會不會顧念舊情？還有她走了以後人雖然不能回來，但是她可以寫信啊！可以寫信跟我爸哭訴，讓他匯錢啊……”

楊柳雖然和楊樹林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對他還是有所瞭解，這些事他完全是能幹得出來的。

老太太心裡一咯噔，她的確沒想到這些。

“那我和你爺等收秋之後就搬過來住，左右冬天家裡也沒什麼活計，就當跟他搭個伴，給他洗洗衣服，做做飯也好。”

楊柳抽了抽嘴角，果然姜還得老的辣，知道採用人盯人戰術，“奶，其實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你和爺爺的年紀都大了，也該享享福了，原來有後媽在我們也不好開口讓你們過來住，如今就我爸一個人，也沒人敢給你們臉色看了。不如直接搬過來住。

家裡有大伯和大伯孃看著也不了差錯，你說呢？”

楊柳也贊成人盯人戰術，但是她認為這應該是個持久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只要趙敏不死心，楊樹林就會讓她有機可乘。

“我和你爺商量商量！”如果只是農閒的時候過來住，她就可以做主了，但是把整個家都扔給老大，他們搬到城裡和小兒子住，就需要謹慎考慮。

在農村一般都是由長子養老的，他們這樣做無異於打老大的臉，說他不孝。

楊柳明白了她的顧慮，“奶，你來市裡養老，那些人羨慕還來不及呢，哪裡能說大伯的不是，更何況我大伯平時什麼樣，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你的擔憂就是多餘的。”

倆人就這樣嘀嘀咕咕的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