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萍躡手躡腳的推開門,進了房間,看白鴿正坐在炕邊嗑瓜子,這才將提著的心放下,“白小姐,白康宇請你過去一下!”
白鴿看她這副唯唯諾諾,伏小做低的樣子就生氣,將磕完的瓜子皮直接揚在她的身上,拍拍手,推門出去。
白鴿脖子揚得老高,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白康宇看她這樣就來氣,但是又不得不將事情弄清楚。
還沒等白康宇說完,白鴿毫不猶豫的就說,“沒錯,是我用了,水挑來不就是給人用的嗎?我用了有錯嗎?”
劉翠翠上前一步,“當然有錯,這一缸水是給大夥用的,不是給你一個人用的。”
白鴿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劉翠翠,“劉知青,你腦子有問題吧,有問題就治,千萬別拖著!用沒了就挑唄,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嗎?今天該誰挑水了,趕緊去挑,劉知青還等著用呢。”說完就要回屋。
卓紅攔住她的去路,滿臉怒容。
“怎麼?今天該你挑水?趕快去挑啊!在這跟我較什麼勁!”白鴿叫囂著。
卓紅被她這波操作整不會了,也不知道這人是傻,還是臉皮太厚,怎麼好賴話聽不出來呢。
這時鄭愛國也看完房子回來了,惹了一肚子氣。
他見白鴿被人攔著,不讓回屋,頓時就火了。
“怎麼?你們老知青就是這麼欺負新知青的?連屋子都不讓回?”
白康宇見他誤會,就要解釋,誰知倆人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白鴿見鄭愛國回來了,還為她出頭,馬上就換了一副嘴臉,“愛國哥哥,她們欺負我!”那副委委屈屈的模樣,別提多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憐惜。
鄭愛國忽然發現,晾了她幾天以後,他那軟軟糯糯,可可愛愛的白鴿又回來了,又變回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妹妹了。
他將白鴿護在身後,“你們不就是看我們不順眼嘛,放心,大隊長已經同意我們搬出去住,過幾天就搬走!”說完拉著白鴿就往大隊長家走。
白鴿滿臉喜悅,“愛國哥哥,我們真的要搬出去住?房子在哪兒?”
鄭愛國的理智慢慢回籠,他租房子出去住的初衷是什麼來著?要遠離白鴿,張翠萍,可是現在他又帶著白鴿一起去大隊長家算怎麼回事?
再者,他剛才因為維修房子的事跟大隊長鬧得也不是很愉快,楊柳她們的房子明明只用了5天就全部修葺完畢,可是輪到他修房子,卻說需要十天半個月。
楊柳她們的院子那麼大,那麼多間房,他的院子只有楊柳她們的三分之一大,房子也只有三間,怎麼就得十天半個月了,擺明了欺負人。
他和大隊長講理,大隊長卻跟他打太極。
此刻在炕頭上坐著的大隊長也是一肚子氣,跟自家老伴絮絮叨叨,“你說老領導那麼英明果斷的一個人,怎麼就養了這麼個東西出來,不說為人處世,單說租房子這事,心裡連個成算都沒有。
人家楊知青寧願多花錢,讓忠義幫襯著把工期往前趕,可是他呢,一會兒嫌土坯貴,一會兒嫌工費貴,然後又不想管飯,啥好事都是他家的,當大傢伙是他家長工呢!
既然想省錢,那多少得自己搭把手吧,你看那幾小姑娘,拔草,和泥的活哪樣落下了,我聽忠義說,就連搭牆垛子,幾個小姑娘都跟著搭手了,他可倒好,一下手不想伸,還嫌棄這嫌棄那的,氣死我了!”
劉嬸子給自家老伴倒了一茶缸子水,“喝點水,順順氣,不值當,你也說了,老領導讓照顧他一二,也沒說得當祖宗供著啊,再者他既然不認可你的安排就讓他自己找人幹,碰碰壁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大隊長長嘆一口氣,若不是老領導有恩於他,他真就不管了。
“哎,回頭我再跟那孩子說說,可不能任由他瞎胡鬧!”
劉嬸知道他心中有成算,便也沒再勸。
飯還沒做好,鄭愛國,白鴿就來了。
“隊長叔,那房子我租了,就是工期能不能再幫我趕趕,知青院我是一天都住不下去了。”
劉忠誠見他這樣,將準備好的那些話都嚥了回去,本來還想掰皮說餡的給他講講,現在看根本沒必要。
“那行,你想怎麼修,找幾個幫工,給多少工錢,拿個章程出來,明天早上分配任務的時候我幫你問問。”
鄭愛國錯愕了一瞬,點頭答應,心中暗忖,大隊長這是抽什麼風,剛才還這不行,那不行,現在怎麼答應的這麼痛快。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