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姐氣病的,是大伯和大伯孃。”林貴子反駁。
周翠花罵道:“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胡扯什麼!”
村長聽了這話,微微皺了皺眉。
林灼灼看著這厚臉皮的一家人,冷哼一聲:“那天可是有不少路過的人,還有大夫也來過,要不要請他們來對質?”
周翠花看著林灼灼這幅樣子,氣得牙癢癢的,脫口而出:“你個死丫頭,今怎麼這麼牙尖嘴利,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迎著村長等人不贊同的眼神,周翠花連忙捂住了嘴。
這時,匆匆從隔壁趕來的香嬸子開口了:“大齊,你兩口子怎麼說瞎話呢。那天嬸兒聽得清清楚楚的,你娘嫌你貪圖錢員外的聘禮,要把灼灼嫁給那樣一個老頭子,說了你幾句。結果你不樂意,非得把灼灼嫁過去,你娘一口氣沒上來,被你氣暈過去了。咋能把事兒怪在灼灼的身上?”
無關事件本身的第三者的話總是比當事人的話更客觀一些,香嬸子又是村裡的老人,雖然嘴碎,但人不壞,大家基本上都信了她的話。
村長指著林大齊,怒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非得要把給你娘看病的大夫找過來嗎?我沒想到你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竟然把氣病你孃的事情怪在自己女兒的頭上。”
旁邊人道:“大齊,你娘屍骨未寒,你就違了她的意願,也太讓人心寒了!”
“給老頭子做妾?咱們村還沒有這樣的事情,你家又不是窮得揭不開鍋了,哪至於就這樣了?丟不丟人啊,這讓十里八村的怎麼看咱們村?”
“你真這麼做了,還不得讓人指著咱們的鼻子罵。”
……
“這門親事於情於理都不能成,你明日就去退了。你娘屍骨未寒,你不能做這樣的事。現在不能做,將來也不能做。”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林大齊的心情糟糕透了,跪在那裡不表態。
這時,村裡讀過幾年書的一個老人開口了:“柱子還要讀書,以後別人要是知道他有個這樣的姐姐也不光彩。再說了,你身為柱子的爹,在孝期逼著自己的女兒出嫁,嫁的還是一個你死去的娘不同意的人,這是大不孝,影響不好。以後柱子和田妮還怎麼說親?”
林柱子聽後立馬說道:“祖爺爺放心,我姐是撿來的孩子,等她出嫁之後,把她從我爹名下移除就是了。不會對我們家造成影響的。”
林柱子今年十六歲了,十歲上下就去讀書了。一年到頭在鎮上讀書的時候居多,極少回村裡,因此,村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性子。此時聽到他說出來這樣的話,全都安靜了下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林柱子還以為自己說得很好,正得意著。
剛剛開口的那個讀書人搖了搖頭,斥責:“混賬東西!竟然能說出來這種不知廉恥的話,可見這幾年書白讀了!”
村長在失望的看了林柱子一眼之後,對一起來的人道:“大家來表個態,同意這門親事作廢的舉個手。”
瞬間,人都舉起手來。
村長滿意的點點頭,對林大齊道:“這事兒就這麼訂了,雖然灼灼是你的女兒,但她也是咱們溪流村的人。你今日這事兒太不像話,也太丟村裡人的臉,丟咱們林家的臉。除非你脫離族裡,脫離村裡,否則,這門親事不能成。”
林大齊見族裡的老人都表態了,也知道這門親事成不了了,頹喪的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林灼灼這會兒心裡極開心,一方面解除婚約一事,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林柱子剛剛的那些話。
她原本就打算今日要脫離這個家了,這些日子賺錢也是這個。她著實沒想到,林柱子竟然如此給力,說出來那種話。果然,她低估了這一家人不要臉的程度。
死勁兒揉了揉眼睛,林灼灼抽抽涕涕的哭了起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二爺爺,各位祖爺爺,爺爺們,求你們救救我。”
村長連忙道:“孩子,你這是怎麼了,你放心,你爹肯定不會把你嫁給那個老頭子了,二爺爺說話算話。”
林灼灼紅著一雙眼睛,無聲流淚,開口哽咽:“二爺爺,今日有錢員外,明日就是趙員外,張員外。我能躲得過一時,卻躲不過一世。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從前還有奶奶在前面攔著,現如今我孤身一人,卻是再也躲不過了。自古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孃要是想把我嫁出去,有的是法子。”
“所以,我今日肯請各位爺爺,把我從我爹孃名下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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