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忽然雙手一麻,胸口劇痛無比,整個人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雙手十指漸漸發綠。
我看著遠方,月光下的山林,悄無聲息,已然沒有古秀成與麻二雷的身影。我的拳頭砸在泥土上,對著遠方大聲狂叫。
“二雷!二雷!是我害了你。”我心中自責,淚水潺潺落下,如同流動的清水溪。月光無情地照在人間,絕望的情緒籠罩在我心頭。
草叢之中,竄出一道綠影。綠窩頭準確地落到我的肩膀上,它全身臃腫,呈現出怪誕的綠色,更夾雜著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我本想責罵它幾句,沒能及時吸光古秀成身上的綠氣。可轉念一想,我也不是被古秀成打個半死,雙手被他帶著的毒氣腐蝕,又有何顏面去責罵綠窩頭呢。
“蠱王蟲,什麼時候,你成為真正的蠱王蟲,而我成為真正的男子漢,真正的強者呢?”我不由地感嘆,伸手摸了摸蠱王蟲。
“咳咳!”遠處草堆上傳來小玉刀的咳嗽聲。我猛地驚醒過來,咬牙站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回去。
小玉刀臉色如同白紙,已經昏迷過去。我把她抱了起來,強忍著身上的不適,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茶花峒,到了小玉刀家中。
方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許寶和許山兄弟,不見蹤影。眼下搭救小玉刀要緊,沒空管他們兩人的死活。
夜風一陣一陣地吹襲,籠罩在茶花峒上空的迥異迷香也隨風飄散。
我用一盆冷水潑醒了麻火心,道:“麻師叔,小玉刀出事了。麻二雷被瘋殭屍古秀成帶走了。你快告訴我,怎麼救小玉刀。”我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大喊。
麻火心擦掉臉上的水滴,道:“你也中了劇毒,快告訴我,你們所中毒物的性質!”
我大口地喘氣,把古秀成身上的狀況,以及他如何變成殭屍的前因後果,講述了出來,尤其是他身上綠油油的綠氣。
麻火心不由大驚,說道:“各種各樣蠱蟲,還有大自然中的劇毒毒蛇。這個古秀成身上所積累的毒素,種類之多,毒性之強,毒素儲存量,舉世罕見。他可以稱作為毒屍!你扶著我,我先在小刀額頭上貼一張辰州護身符,避免身弱魂魄散走!”頓了一下,又問:“他為什麼要抓二雷?”
“二雷身上之所以有黑鱗片,是因為他身上隱藏著一隻老金蠶。今夜,新金蠶首次夜宿茶花峒。老金蠶示威,鼓盪著凜冽的紅色煞氣,古秀成因此而覺醒。我帶走麻二雷,是要取出麻二雷身上的老金蠶!”我腦袋清醒了很多,扶著麻火心。
“多年來金蠶不見蹤影,竟然藏在麻二雷身上!你們三人真是胡鬧,竟然敢煉製金蠶!那古秀成竟然藏在煉蠱禁地,覬覦我茶花峒的金蠶!”麻火心一時之間,震驚不已,手中的護身符也有些顫抖。
我抓住麻火心的手,引導他貼在小玉刀額頭上。
小玉刀低吟了一聲,呼吸正常了很多。
我心想道,老金蠶與新金蠶的爭鬥,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真是一場悲劇。如今小玉刀昏迷不醒,麻二雷下落不明。
我嘆道:“麻師叔,先救小刀。等她脫離危險之後,你要打要罵,一切都由著你。我絕對不吭聲!”
“是我太放縱你們三人了!”麻火心氣得直跺腳,神情凝重,“你把新金蠶搬過來,我感覺一下。古秀成放出來的毒氣,品類太多。光是我感覺到的蠱蟲,就有蜻蜓蠱、蛤蟆蠱、飛天蠱、螳螂蠱,雖然都不存在,毒蛇就有竹葉青、五步蛇、銀環蛇、金環蛇,裹在一起,若順著經絡血管散遍全身,我也難有辦法解毒!”
難怪古秀成自負地宣稱,我和小玉刀必死無疑。
我雙眼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咬牙把紅布包著的罐子搬了過來,道:“我雙手正抱著!”
麻火心深吸一口氣,下了大決心,把右手放在罐子上,久久都沒有說話,陡然之間,麻火心踉蹌後退,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隨即大聲叫道:“有救!有救!小刀有救了!”
麻火心連叫了三聲,方才站起來,說:“這是一隻成長中的金蠶。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三人用了什麼法子,養出了新金蠶。但我可以確定,正是一隻成長中的金蠶!”
麻火心表情輕鬆了很多。
“該怎麼救小刀?”我問。
麻火心說:“先用藥膏和紗布包住小刀的脖子,避免留下傷疤。至於她身體裡的毒素,就由新金蠶來處理。新金蠶不會坐視它主人出事的。”
我心中暗想,要弄清楚小玉刀到底中了多少種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