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發現我表情不對,忙用眼神詢問我出什麼事了?她在前面,我在後面,中間有一米的距離,我沒敢發聲,只是指了指後面的湖水,示意她來看看。
文靜瞬間明瞭,也是嚇得微微一怔,急忙丟下鏟子,俯身慢慢走了過來。探頭往後看了看,小聲問道:“什麼也沒有啊?”
“你看不出來,那一片水特別的黑嗎?”我用手電指了指。
“沒看出來。這黑的天,整個湖面都是漆黑的,你還能看出來哪片更黑?”文靜盯著那邊看了好一會兒,搖搖頭,拍了下我的肩膀,兀自朝前面走去:“老齊,別疑神疑鬼的,晚上最容易出現幻覺,或者眼花。別多想,哪有這麼多水怪。”
我“嗯”了聲,急忙收斂心神,再次回頭看去,確實沒有什麼異常,想來確實被那條蛇頸龍嚇破了膽。二人急忙加快了速度,和耗子他們已經拉開了將近二十米的距離。
船行六七里,前方水道突然拐入一處巖洞中。巖洞兩側的石壁非常平整,上面畫著一排精細的刻畫。這種東西不論是對考古工作者,還是對我們這些盜墓的,都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十人當即停了下來。
我大概看了看這些刻畫,共分為十二部分,每個部分都是一位手執念珠的佛陀,或蹲或立,或坐或躺,模樣各異。過了這麼多年,漆料依然非常鮮豔,其品級質量絕對可與敦煌石窟中的鳳舞九天相比。
考古隊的人興奮不已,嘰嘰喳喳的不停的拍照、臨摹,恨不能連巖壁一塊打包搬走,他們的這種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畢竟也在文物保護局呆了好幾年。
我看文靜拿著手電筒看的目不轉睛,不解道:“看什麼呢,這麼認真?不就是幾幅苯教大神嗎?”
文靜沒有理睬我,只是把棺木又往巖壁上靠了靠,伸手觸控那些壁畫。我忙湊過去,也想看個究竟。
“老齊,你看這副壁畫的邊緣處有些勾劃的痕跡,似乎下面還疊壓了一幅!”文靜指著壁畫的一角說道。
我仔細看了看,伸手觸控著這些佛畫,上面凸凹不平,可以感覺出那是有規律的凹痕,但絕對和這些佛畫沒有關係,紋理上根本就對不起來。
“沒錯,這些佛畫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畫的,下面覆蓋的那層應該是真正的雕刻。走,去前面看看。”我撫摸著那些打磨過的痕跡,壁畫所在處與其他地方的巖壁相比,明顯要凹一些。
兩人用鐵鏟劃了兩下,繞過耗子他們來到壁畫的中間部分,往前看去,壁畫盡頭便是巖洞的出口。剛才過來的這些畫,我倆都仔細的留意了,發現基本上都有打磨過的痕跡,只是有的明顯有的模糊。
“走,咱們再往前走走,看有沒有更清楚些的!”我一邊划動一邊說道。
我忙划動工兵鏟慢慢向前走去,突然文靜一擺手,隨即用工兵鏟在巖壁上頂了一下,二人就在接近出口處的第三幅佛畫前停了下來,這幅畫下面的痕跡是所有壁畫中最明顯的。
文靜跟考古隊那邊借了張白紙和鉛筆,用軍刀將鉛筆的木殼從中間分開,然後將白紙鋪在畫上,捏著含有鉛芯的那半,在白紙上塗抹。
很快,在深淺相互對照下,白紙上逐漸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形狀,完全不同於佛畫的內容。畫上顯示的是一片連綿不斷的大山,大山周圍是一圈圈的環形曲線,由如在發光一般。山腳處還有些東西,因為打磨的太厲害,所以看不清楚是什麼。
文靜看著手中的畫,不解道:“什麼人在這裡留的畫呢?竟然比李彌夏建這座墓的時間還要早,不過看畫的風格樣式,根本不是遠古時期那種粗獷、豪放、古樸的風格,反而更接近於現代!”
我們能看出的問題,國家考古隊那邊自然也能發現,沒多久便把每一幅畫全都臨摹了一遍。
大黃手中平伸著一張黑紙,上面的畫面比文靜這幅更加模糊,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些許內容。從圖畫的左上角一直到中部都充滿了圓形曲線,中部畫著一隻巨大的類似動物的東西。
單從畫中所體現出的部分肢體來看,有點像好幾只恐龍,右下角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小的影子,直立著很像一個人站在那兒。
當然也許是像人一樣直立的其它動物,因為原圖被毀壞的比較嚴重,所以無法確認。其他人塗抹的基本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從畫風和粗糙程度來看,這後面的雕刻,反而比這些佛畫還要接近現代。隊長,這很不可思議。”那位戴眼鏡的隊員不解道。
“先收起來吧,我們都不是品畫的專家,收好,帶回去讓專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