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辰雖然回到了鎮國公府,但他依舊安插眼線,關注玄真觀和楚冷玉的一舉一動。
今日他剛下朝回來,坐到書房,便聽手下彙報說,楚冷玉在城東買下了一座莊園,似乎是要馬上搬去那裡居住。
聞言,楚文辰冷哼一聲,道:“我這個幹侄女當真是長大了,以為自己翅膀硬了。她以為姓林的那個老傢伙,能擋得住我?哼!”
手下繼續說道:“楚冷玉接手莊園後,就立即遣散了園中所有下人。主人您看,需不需要我安插人手進去?
“若有機會,便放幾個人進去吧。”
“是。還有一件事。”手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屬下還打聽到,大小姐在買下莊園時出手闊綽,竟然是直接用金條結賬。”
他的話令楚文辰眉頭皺起。
但他想了想,城外的玄真觀雖然看起來並不如何,但好歹也是天下十觀之一。估計神京有不少權貴富豪,前去捐財。
但林九逍願意出資替楚冷玉買莊園這件事,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這老頭年紀不小,難道是老糊塗了?一個跟他毫無關係的小丫頭罷了,如今倒還動起真情來了?
他要是真對楚冷玉這麼上心。當初為何不把她撿回道觀收養,反而讓大哥把他帶回了鎮國公府!
而大哥死後,怎麼又不把她帶回去?
現在才假惺惺起來,真是讓他噁心。
楚文辰坐到木椅上,端起一杯茶水,看心腹手下還不退出,有些不耐煩地問:“還有什麼事?一併說了。”
“您吩咐手下打探賞雪宴請帖的事,已經有了眉目。坊間傳聞,錦安公主得了陛下口諭,要在迎雪樓,宴請四王八公府上的公子小姐。不止咱們府上,秦王府、齊國公府,英國公府、理國公府,全都收到了請帖。”
“砰”,楚文辰手裡的茶杯,重重地摔到了桌上。
他臉上表情凝重許多。
這些年來,皇帝與四王八公之間,一直維持著一種微妙的默契,彷彿井水不犯河水。
今年的賞雪宴,到底有何處值得皇帝大動干戈?
楚文辰把這兩年神京中發生的事,在心裡過了一遍,也沒能想出有什麼可疑之處。
罷了罷了,他接手鎮國公府以來,一直十分低調,想來別人也揪不到他的錯處。
只不過……
錦安公主一共發來了三份請帖。楚冷玉的請帖已經被他撕了,楚雯兒則被他用摔傷為由給拒了,只剩下獨子楚霖,當日必須赴宴。
他便開口吩咐道:“等霖兒回來,第一時間帶他來見我。”
“是,主人。”手下拱手一禮,終於退了出去。
宋氏見心腹出來,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與惱火。
上次要不是這個人偷偷報信,她也不會被夫君打了一巴掌。
這事兒宋氏心裡還記著仇呢。
此時見他出來,她不由得又擔心起來:他該不會又跟老爺說了我什麼壞話吧?
宋氏細眉蹙起,讓丫鬟去跟他打聽打聽,自己端著梨湯走進了書房。
楚文辰正在煩悶,皇帝利用公主宴請四王八公子女的事。
恰好宋氏端湯進來,嬌滴滴地說道:“夫君,我今兒做了梨湯。清甜潤嗓,你嚐嚐。”
楚文成臉色稍霽,道了一句:“你有心了。”
宋氏嬌嬌一笑,看他眉宇中略帶疲憊,便主動上前替他揉捏肩膀。
一雙柔情的眼裡,都是他這位夫君。
楚文辰這時又覺得宋氏很好,溫柔小意,還放得下身段,懂得體貼。
完全忘記了前兩天,自己還在心裡抱怨,宋氏蠢笨不堪,毫無主母風範。
夫婦二人久違地閒聊起來,又攜手去用了午膳。
楚雯兒看爹孃親近,暗暗佩服孃親的手段,不到兩日功夫就把爹給哄好了。
難怪這些年,爹連個妾室通房都沒收過。
……
飯後。
宋氏招來丫鬟詢問。
丫鬟雖然去找那心腹套話,但收效甚微,只打聽到,楚冷玉在城外買了個園子。
宋氏聽了,納悶地想,那丫頭哪來的錢?
這些年府中的賬目庫房都是她在管著,分給楚冷玉的那一份,不過是夠她勉強吃飽穿暖,一絲餘錢都存不下來。
她和楚文辰一樣,以為是林九逍替楚冷玉出了錢。
她心裡暗暗記恨著,使喚丫鬟:“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