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遙遠的魔界領域中。
上古時期,十二神獸與十一疫神爭鬥不休,將魔界都打得支離破碎。
一片片大陸,宛如破碎的鏡面,散落在無垠虛空之中。
而本就不和的十一疫神,不願修補彌合這些大陸,反而各自分割統治,使得魔界更加混亂不堪。
直至如今,依舊如此。
在某塊屬於寄生族的碎裂大陸上。
地底深處,一片幽黑的巢穴,如蜂巢般堆積著,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這巢穴是寄生族的聖地,是他們孕育後代的搖籃,不斷有各種魔族搬運來“食物”,餵養這座巨大的母巢。
偶爾,有一個個黑色的溼卵從巢穴中產出,根據資質不同,被抱養去各處“牧場”孵化。
而這些卵的資質,將決定他們第一次寄生物件的強弱,也基本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寄生族的本體極為弱小,在尋找到合適的寄生體之前,他們不會離開這層母巢賦予他們的“卵殼”,
在這片幽暗的地下空間中,不時有一道道或明或暗的光柱亮起,那是寄生族人在舉行祭祀儀式,取悅寄生疫神,祈求得到更多的庇護與恩賜。
【寄生疫神】沉睡於母巢之下,和其他疫神一樣,平時極少親自回應信徒的祭祀。
祂龐大的身軀,幾乎佔據了這片大陸地下三分之一的空間,每一次翻身,都是一場天崩地裂的鉅變。
而寄生族賴以繁衍的黑色母巢,不過是寄生疫神那海藻般的長髮堆放而成。
母巢為寄生族提供了養分與庇護,他們在這裡孕育、生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所有寄生族人,都能算是寄生疫神的微小分身,他們與寄生疫神之間,存在著一種極為隱秘的聯絡。
因此,寄生族內部極少發生內鬥,如同一個整體,共同面對外界威脅。
這片大陸的表面,蒼涼荒蕪,幾乎看不到什麼像樣的城鎮聚落。
因為寄生族自幼就附身於其他種族,在外發展,沒有必要在這裡多加建設。
這日,又有一道祭祀之光亮起。
但它非常黯淡,環繞著幾乎淡不可察的血色。
寄生疫神久久沉睡於夢鄉之中,自有祂的幾位主祭,藉助一絲疫神的力量,輪流負責回應這些祭祀請求。
大約是覺得這道光芒過於黯淡,這位族人混得也太慘了,閒著無事的主祭,便做出了回應。
聯絡建立,一道訊息被他接收。
“哦?發現了一處新的下界,請求救援。”
……
“魏生”緊張地注視著白玉祭臺的變化。
他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最普通的一個寄生族,根本沒有資格讓疫神親自回覆他。
所以,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大多是為了恫嚇楚冷玉,讓她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主祭既然已經回應了他的祭祀,他其實就已經成功了一半,只要訊息傳出,他的朋友一定會盡快按照空間座標趕來。
而寄生族,是公認除了夢族之外,最難殺死的魔族,他有信心支撐到那一天。
一旁,白玉祭臺的威壓慢慢弱了下去,魔音也漸趨於無。
寄生於黑蛇的魏生,卻沒有露出絲毫失望的神色。
楚冷玉剛升起活捉的心思,黑蛇便張口吐出毒煙,觸發了星辰滅神的自動反擊,被原地擊殺,只剩下一截焦黑的蛇軀,靜靜地躺在地上。
在吐出毒煙之前,魏生已不惜消耗本源之力,施展出了寄生族的天賦神通——寄生五行。
他的殘存元嬰變得虛幻,融入了這片天地之間,再難發現其蹤跡。
金木水火土五行遍佈天地,從此刻起,砂土是他,流水是他,花花草草亦是他。
除了空間亂流那種場景之外,這一天賦用於逃生,他從未失手過,自信此次亦不例外。
楚冷玉望著那空蕩蕩的場地,第一次感到如此詫異。
她全力感知著周圍的氣息,卻一無所獲。
“魏生”消失得過於徹底,一絲一毫都無法再捕捉到,彷彿這個人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般。
星辰滅神陣始終籠罩著這片區域,楚冷玉知道,那個魏生應該還沒有逃出去,只是藉助某種未知的手段,隱匿了起來。
她使出各種方法,試圖找到魏生的蹤跡,還是沒能成功。
凝眉思索了片刻後,楚冷玉伸手一招,天際之上,頓時多出了一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