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發來訊息,日喀則發生雪崩,現急需省院支援,三個小時後出發,他們三人同時被抽中。
高海拔雪山區,萬事難測,危險重重。
三個人共乘一輛車,分別回去收拾行李。
第一站,先去的鐘嚴那。
他推開家門,時桉不在,電話打了好幾次才接通,他簡單交代了情況,這次支援,短則一週,長了就是未知數。
鍾嚴帶了時桉兩個月,彼此白天同工作、晚上同屋簷,還沒分開過這麼久。
話還沒交代清楚,就聽到時桉說:“鍾老師,我也去。”
鍾嚴卡住,“你去幹什麼?”
志願者由系統庫隨機抽取,只有人手不足時,才會抽中規培不到一年的學生,且有權放棄。
“您都去了,我當然要去了。”
實際上,時桉並未被抽中,但作為規培生,他可以自願跟隨帶教老師一同前往。時桉答應時,甚至連腦子都沒過。
他越不以為然,鍾嚴的火就越大,“你知道去幹什麼嗎,怎麼什麼事都往前衝。”
“我當然知道,我救援去了。”
鍾嚴仍在窩火,“你知道那環境多差,多危險嗎?”
時桉態度堅定,“我知道,我能吃苦。”
這小子倔驢一個,事已至此,勸是勸不回來了。
鍾嚴看錶,“你在哪呢,我去接你拿行李。”
“不用,我已經上車了。”
院裡有統一安排的大巴車。
“鍾老師,等會見。”
結束通話電話,鍾嚴的火沒落下來半點。他喝了酒,支著胳膊坐在副駕駛。
徐柏樟負責駕車,看他狀態不對,“怎麼了?”
“那小子非要去,根本不清楚那種地方有多危險,就憑那點熱血沸騰,一股腦往前衝。”
徐柏樟:“和你年輕時一樣。”
“我可不像他,沒腦子,糊塗蛋一個。”
鍾嚴寧願他上班遲到睡大覺,也不想他蹚這趟渾水。
徐柏樟笑著搖搖頭,“刀子嘴豆腐心。”
鍾嚴看錶,透過車窗看身後的別墅,“老梁什麼情況,拿兩件衣服這麼半天。”
“可能在告別。”徐柏樟說。
“受不了你們這些有物件的。”
“你加油。”徐柏樟說:“爭取早日也有,讓我們也受不了你。”
鍾嚴:“......”
從梁頌晟家出來,他們馬不停蹄趕到徐柏樟那,三個人都取上行李,在去機場的路上,徐柏樟又在中途停了車,說要與人告別。
來回這麼折騰,時間緊緊張張。
車加速往機場趕,鍾嚴算著所剩不多的時間,“老徐你真行,我不喊你,怕是要抱到天荒地老。”
幾分鐘前,鍾嚴在車裡看到了他與人相擁的畫面。當時環境昏暗,他沒能看清對方的臉,
那人身形高挑挺拔,有股子優於普通人的氣質。想來也是,能讓苦行僧破戒的人,肯定不會差。
這個數落完,鍾嚴又去找後排那個,“老梁你比他還慢,不會也抱得難捨難分了吧?”
梁頌晟:“是。”
鍾嚴:“……”
謊都不撒了?
“你倆這麼肉麻,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徐柏樟:“你的學生和咱們同行,很快就能見面。”
梁頌晟:“你早點追到手,也能抱得難捨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