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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斷片的可怕性

瑾看著這三兄弟,一個抱著樹幹睡得正香,嘴歪得連那顆尖尖的虎牙都露出來了,衣服也被風吹、被自個兒蹭得異常凌亂,就差露出肚皮和晚風合唱打呼嚕了。

另外兩位“深情告白”完畢,就額頭貼著額頭倒在石桌上,徹底醉昏過去了,而且還不忘十指相扣,緊緊靠著對方,在四月的夜晚互相取暖。

瑾作為這院子裡四個大活人中唯一一個清醒的,卻是怎麼也扛不動這江穆稜和夏知秋這種高大結實的男子的。

只有楉冰她還能試試扶起來,但看這兩人膩歪的睡相,閃瞎眼睛的姿勢……

算了,你們睡吧,我走了,我不屬於這裡。

瑾嘆了一聲,輕步走到院子裡的那一排小木屋,在裡面找到了幾床被子,抱到院子裡給他們一個個蓋上。

至於夏知秋躺在地上會不會著涼……應該不會吧?好歹也是個金丹期的修士,而且看起來就皮糙肉厚的,能比她這個姑娘還要嬌氣?

悄悄蓋完被子,瑾就想著她先回崑崙的院子休息,明天早上吃飯的時候要是有長老問起來,不至於連個講藉口的人都沒有。

“嘎吱”一聲開啟院門,瑾張望了一下四周,順著來時的記憶,朝一條小路走去,身影漸漸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

蓬萊臨海,每日清晨都會有一層淡淡的霧氣籠罩著這個龐大的島嶼,但不至於像霧虛峰那麼誇張,並不高聳的山嶺被塗抹上了一層柔和的乳白色,本來就不銳利的稜角就顯得更加模糊。

這種霧氣中帶著溼度,中和了北方的乾燥,是一天中呼吸最暢快的時候。

陽光走過院子,照亮了其中睡著的三人,黃藍白三種顏色的服飾,上面的花紋一概是用的金絲,一人浪花兩人云紋,象徵著修真界最牛逼的兩座大山。

可能是陽光有些刺眼了,躺在樹下的黃衣男子皺了皺眉,不滿地哼了一聲,想翻個身繼續睡,卻因為宿醉而頭痛地齜牙咧嘴,慢慢地捂住了頭,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這邊的動靜好像吵醒了桌上趴著的兩個人,竟是同時睜開了眼睛,在清晨的陽光明媚下,在旁人嘟囔抱怨著頭疼的聲音裡,在剛醒時大腦充血昏花的眼神中,慢慢看清了和自己抵額相眠一晚上的人。

江穆稜:……

楉冰:……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看到自己即將變成鬥雞眼的時候,皆是不敢相信地重新閉上了眼睛,一動都不敢動。

江穆稜:為何楉冰在……?昨晚……昨晚我做了什麼?我、我竟記不起了?喝了那杯酒後就……我該不是酒後失態,做了什麼有違常理的事吧?這……這該如何是好?如何面對……這個人?

楉冰:嗯???我一定還沒睡醒,這一定是個夢,要不然就是我早上眼屎糊了眼睛了!為什麼穆稜會和我睡在一塊?!還貼得那麼近,我們昨晚到底幹了什麼?!該死,之前明明發過誓再也不要喝醉斷片了,我怎麼就那麼大意呢?!

醒著的時候,身邊人的狀態、呼吸的聲音、指尖的顫抖都會比睡著時放大無數倍,感官的能力在這時達到了頂峰。

可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在時間的流逝下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急促,心跳卻越來越趨於一致。

以至於到後來兩人才發現,他們的手竟然是十指相扣那麼一個尷尬的姿勢,並且由於握了一個晚上,已經麻得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僵硬得如同兩個傀儡人。

兩個人的身體也痠麻得不行,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床,明明意識非常清醒,可身體就是動不了,別提有多難受了。

更別說男子早晨本來就那個什麼一點,縱使江穆稜清修多年,意志堅定,清心寡慾,但被情拉下神壇,他也是個普通男子。

還是一醒來心上人就趴在自己額前這種刺激,更是讓江穆稜頭皮發麻,根本無法控制。

他和楉冰一樣懊惱,要是知道自己喝醉了會斷片,絕不可能喝這什佬子的梨花白。

“喂,別睡了別睡了啊!起來了!”在草地上滾了半天,夏知秋終於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揉著還是疼得不行的太陽穴,連打了三個噴嚏,衣服上的泥土樹葉都沒拍幾下,先把倒在桌上的兩個兄弟拍起來了。

被夏知秋那麼一拍,身體好像就沒有那麼麻了,楉冰雖然還是沒有力氣,但還是趕緊坐了起來,離開這要命的奇怪氛圍中。

一坐起來楉冰就感覺自己脖子痠疼,只能歪著腦袋,想要正回來就感覺脖子的骨頭要斷了,立馬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