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震平的想法很簡單,自己被這頭雌性恐魔吃了那麼多血肉,不能白吃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自己怎麼地也得啃下對方一塊肉。
而實際上,劉震平也這麼做了,現在唯一該做的事情就是逃命了。
“愚蠢的行為,你這一口啃噬的不僅僅是肉體,更是恐魔的存在,儘管是微量的存在,但本來這頭恐魔有機率不會追殺你,畢竟你從肉體到精神都已經變成了一坨難以下嚥的答辯。但現在,被一坨會動的答辯啃噬了自己的肉體和存在,這頭恐魔怕是要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媒介惡魔對於劉震平的行為毫不留情的評價道。
“爽!”劉震平狂笑著,他現在只是個活在當下的亡命之徒,不考慮那麼多其他的因素,只為自己滿溢的憤怒得到了宣洩而狂喜。
他感覺自己脊柱開始發生彎曲,變得柔軟而有彈性,使自己的行走方式變得搖擺不定,更像是在水中游動。
再加上觸手的助力,劉震平的移動速度進一步加快,如同一道殘影衝出公寓,在街道上掠行。
路邊各種長相怪異的路人看到橫衝直撞的劉震平,紛紛讓出道路,畢竟誰也不想和一坨答辯撞個滿懷。
“雖然很愚蠢,但這劇情確實比之前好看了些。”
“介紹一下吧,攝像頭老哥,怎麼稱呼啊,一直叫攝像頭怪不禮貌的。”劉震平一邊奪路狂奔,一邊冷不丁的發問道。
“你就繼續稱呼我為攝像頭吧,知曉我的真名對你來說是禍非福。”
“行吧,我叫午餐肉,我媽才取的名字”劉震平雖然不知道隱藏真名有什麼用,但對方既然洞悉不了自己的過去,那麼有關上一世的所有資訊,儘量不透露為妙。
媒介惡魔也很好奇,自己明明可以清晰的聽到這個男人的想法,觀看這個男人的記憶,但是總有一部分潛藏在這個男人內心的資訊,自己無法洞悉,甚至連這個男人相關聯的思考也無法讀取。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讓自己的這顆棋子擺脫危機活下去。否則自己的投資不僅血本無歸,從囚籠中掙脫的希望也將徹底消散。
“你知道該向哪逃嗎?”
“不知道,我一個寵物,人生地不熟的,哪裡知道該往哪裡逃,能給個建議不”劉震平向疑似本地人的媒介惡魔發問。
“我給予你的窺視權能,可以提升你的靈視,讓你看到超出你的視野範圍的景象,得以窺見這個世界真相的一部分。”
“在表層的世界,你很難逃脫恐魔的追捕,但到了裡層世界,即使是恐魔也得小心翼翼,畢竟裡層世界中比她強大的存在太多了。”
說完,劉震平就感到自己其中一隻已經變成慘白色的死魚眼彷彿發生了什麼變化,變得如同攝像機鏡頭一般,散發出機械般的金屬光澤。
而這隻眼睛的視野中看到的景物也發生了變化。街道仍是街道,但街道上的建築物和物體開始扭曲和變形,它們的形狀和顏色變得模糊而流動,彷彿被某種力量所操控。
原本堅固的建築變得柔軟而可塑,彷彿是某種生物的軀體,而街燈則發出幽暗的光芒,光芒之下物體的倒影中彷彿有什麼存在正在蠢蠢欲動。
劉震平逃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的時間。夜色下的天空變得黑暗而深邃,星星和月亮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虛空和旋渦狀的星雲,彷彿連線著另一個維度。
而在道路和小巷的交界處,存在著一個又一個不規則的洞口,洞口內流淌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這些洞口就是裡世界的入口,只有觀測並且認知到入口的存在才能透過入口進入裡世界,當然空間不穩定時也會有倒黴蛋被吸入裡世界。”媒介惡魔說道
“進入裡世界意味著更多的危險,但那隻雌性恐魔應該不至於為了追殺你,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進入裡世界。”
劉震平正在一邊狂奔一邊思索媒介惡魔建議的可行性。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和撕扯感從自己的腿部蔓延至全身,好在之前賽琳娜的進食讓劉震平對痛感的適應性增加了很多。
劉震平趕忙揮動觸手抓住路邊的一根電線將自己拽離開了剛才站立的位置。
然而自己的右腿自大腿關節以下的部分在撕扯的過程中不堪重負和自己的身軀分離,被自己身後的賽琳娜攥在手中。
賽琳娜早已褪去了大部分人類的外表。她的肌肉膨脹起來,面板變得粗糙而有光澤,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臉龐變得猙獰而兇狠,嘴角裂開,眼眸中的紫色褪去變得赤紅而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