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老鴇子翠娘又像上次一樣整個貼到自己身上,這邊周同細微的側了側身,臉上堆起隨和笑容,笑道:“許久未曾見過媽媽,媽媽卻是越來越抽條,更加的可人了。”
老鴇翠娘一面掩著嘴笑,一面將那豐滿的胸脯貼上週同的胳膊,聲音愈加嫵媚道:“公子可真會說話,難怪上次公子走後,叫咱們家的姑娘心心念念想了好些日子。”
周同調笑:“姑娘們想的倒是我,只怕媽媽想的只有我這腰裡的銀子吧。”說著就從腰間掏出一塊金子捏在手上。
翠娘嬌笑一聲,將胸脯隔著紗衣蹭了兩下,一個轉身將那錠金子叼在手中,復又貼到另一隻胳膊上,嬌笑道:“銀子自然是想的,不過像公子這般絕妙的玉人,只怕沒有哪個姑娘不想呢。”
周同笑著,將一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說道:“媽媽既如此想我,不知今日有什麼開胃小菜?”
那翠娘老臉上泛起一陣陣紅暈,將手指點了一下週同腦門,嬌嗔一聲道:“公子又不是第一次來咱們這風雅樓中,咱們閣中姑娘,個個都合得上公子胃口,”然後她話鋒一轉,說道:“只不過嘛,公子上次來時找見的那夷族姑娘,卻被咱們齊州有權有勢的大老爺贖了出去。”
周同聞言,心底略微沉了一沉,臉上卻是笑意不減,只是說:“媽媽哪裡的話,既然來到樓中,自然要多品一品,昨日食了龍肝,今日倒不妨用些鳳髓。”說完又一錠金子遞出去。
翠娘趕忙收起兩錠金子,方才離開周同胳膊,臉上笑意更盛,忙道:“公子真是有福之人,每次來得都巧,咱們樓中這一次新來了不少的姑娘,據說全是西邊那裡打仗逃難到齊州來的,裡邊不乏有些絕代的佳人,公子看看可曾有興趣?”
周同一臉猴急的樣子,嘴上只說:“媽媽少言,就趕快帶我進去吧。”
邊上清木瞥了他一眼,暗地裡默默撇了撇嘴,心中暗想,若不是他見慣了平日王府裡那個威嚴的少年藩王模樣,只怕今天這個樣子,說出去連田汾那個大老粗也得笑掉大牙,既如此下次倒不如讓田汾陪著殿下來,只是不知道這嬌滴滴的老闆娘看見田汾那五大三粗的潦草模樣,會不會嚇得昏死過去。
心中暗念,腳下卻是幾步跟上進了堂中。
才到一樓,就見那女子彈琴唱曲處,居然坐滿了人,饔饗飧食排滿了桌子,臺上女子清吟妙唱,臺下眾客倒是時不時傳來叫好之聲。
周同奇怪,便問老鴇:“想來今日樓中生意這般的好,連樓下聽曲,也坐滿了看客。”
翠娘嬌哼一聲,說道:“公子說得哪裡的話,客人倒還是原來那些客人,只不過嘛……”她想了一會,似乎在措辭,又繼續說道:“近來咱們城中新來了一個風流才子,那人住在城中客棧,那日來我這閣中說是教些詞曲換幾兩銀子,我因看他容貌姣好便允他進來教授咱們的姑娘,不曾想這人寫的那些小曲達官貴人們倒是愛聽,所以近日來在這一樓聽曲的客人倒是多了起來。”
周同疑惑的哦了一聲,忍不住走近幾步,聽那臺上女子唱到:“纖雲弄月,金鬢步搖,玉琢山頭望,瑤池月下會逢……”
周同笑道:“倒是有點意思。”
翠娘問他:“怎麼今日公子也要在這一樓不成?”
周同搖了搖頭,說道:“詞曲而已,今日聽得明日也聽得,不若今日快活,明日再快活。”說罷笑著往樓上走。
翠娘幾步跟上,像是對他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說道:“我看那書生不像是什麼落魄公子,三十多歲的人兒,卻連那住店的銀子都掏不出來,卻還自號什麼,什麼見野先生。”
周同原本臉上帶笑,聽聞此話,笑意下去大半。
那翠娘卻還是無所覺察一般的說著:“不過我那日路過客棧卻見了,那見野先生身邊跟著的女子,真乃是天香國色,若說是仙女下凡都不為過,嘖嘖,那身材,那臉蛋,像我翠媽媽縱橫風月這麼些年,也從沒見過世上居然有這等絕妙的女子。”
話音未落,仍是引著二人來到了三樓上面,周同又從腰間掏出一錠金子遞過去,翠娘好似沒看到他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樣,接過那金子揣到兩隻豐滿中間,施施然行了一禮,才又款款的扭動著腰肢下樓去了。
見她走後,周同亦是像上次那樣,揀選了一陣,推開一道房門進去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