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所在的大樓,沈星汝立刻覺得沒力氣了。
回程要不就不坐地鐵了吧?凡事循序漸進比較好。
她叫了個網約車,很快駛向東三環,拐進工體北路,到了三里屯的地界。
沈星汝來到janes+hooch,也懶得看酒單上那些複雜的名字,隨便指了一款。
目的就是要讓大腦放空,把那些白天忘不掉的,逃不開的人和事都清一清。
清空了,人就澄明瞭,就能睡著了。
沈星汝慢慢喝,慢慢發呆,在保持理智和執意買醉之間尋找著微妙的平衡點。
在自覺時間差不多了的時候,沈星汝適時起身,再不戀戰,又叫了個車回家。
夜晚的北京經常起風。
沈星汝今天出門穿的是dior亞麻刺繡及膝連衣裙和白色馬丁靴,所以也順便帶了一件米色風衣。
下車之前,她先把風衣披上身。
如此警惕感冒,看來的確沒喝多。
回到家,沈星汝剛把手袋和外套扔到一邊,正打算解裙子背面的拉鍊,就聽到門鈴聲驟然響起。
她回身走向可視對講電話,看到董海寧站在門外。
他離門很近,沈星汝甚至可以看到他領帶上的繡字,然後認出來是剛出貨的那款“b露ejacquarddiorsilktie”。
他整個人都呈現出很毛躁的樣子,頭髮被風吹得很亂,西裝釦子散開著,領帶也快被他扯下來。
臉色雖然如常,但是在襯衣從上開始數第二顆釦子旁邊,還是能看到蝦紅色的面板。
沈星汝站在原地,看著方寸螢幕裡出現的那個人。
她想象得到他此時此刻的動作,一定是一隻手撐著門,一隻手不停地去按門鈴。
屋裡沒有一絲聲音,靜得快要把他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