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石。
烏桓人軍營。
蹋頓單于高坐堂上,一邊飲著馬奶酒,一邊朝周圍的人問道,
“曹軍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回稟單于大人,按照咱們的探子回報,曹軍一直駐紮在獷平,並沒有什麼舉動。”
烏延答道。
“切,我還以為這個楊凌有多了不起呢,沒想到也只敢龜縮在那裡。”
蹋頓單于不屑地道。
“單于大人莫要大意。”
一旁的袁熙小心翼翼地道,
“那楊凌可是向來以狡猾出名的。”
“怎麼,你話裡的意思,是覺得我們單于大人,不如你們漢狗?”
烏延冷笑著看向袁熙。
“單于大人,汗魯王,我不是那個意思……”
袁熙趕忙擺手解釋道。
“依我看,你就是那個意思!”
烏延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看著袁熙。
正在袁熙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時候,蹋頓單于緩緩開口道,
“汗魯王,不得對袁公子無禮。”
“廢物!”
烏延冷哼一聲,這才坐了回去。
“公子不必緊張,汗魯王只是性情急躁了點。”
蹋頓單于淡淡一笑,
“你的不錯,咱們可不能大意。汗魯王,你多派出點人馬,從今日起盯緊楊凌所部!”
“遵命,單于大人!”
烏延按住胸口,行了一禮。
“好了,咱們繼續飲酒!”
蹋頓單于再度端起酒杯。
帳中的烏桓貴族們,紛紛開始飲酒作樂。
袁熙坐在角落中,眼神頗為不甘。
當年他袁家強勢時,莫說汗魯王烏延了,就連蹋頓單于也要巴結著他。
何至於像今日如嘍囉般,被烏桓人羞辱?
但就算不甘,袁熙也只能忍住,畢竟他還要靠著烏桓人去復仇呢。
……
薊縣。
曹丕百無聊賴地丟下手中竹簡,朝一旁的司馬懿道,
“這是第幾日了?”
司馬懿明白他的意思,恭聲道,
“回稟世子,咱們從獷平回來後,已經是第十四日了。”
“楊凌不是說要去攻打烏桓人嗎,這都半個月了,怎麼還沒動靜?”
曹丕撓了撓腦門問道。
“世子有所不知,只怕那楊凌此時是騎虎難下嘍。”
見曹丕神情茫然,司馬懿嘿嘿一笑,解釋道,
“想要攻打烏桓人,只能從濱海道出發。”
“然而最近正值暴雨季節,大雨連綿,道路難行,烏桓人又把持著交通要道。”
“但凡楊凌有點腦子,就會放棄去進攻烏桓。”
曹丕眼前一亮,撫掌笑道,
“天助我也,這次終於能讓楊凌吃癟了!”
楊凌可是當著軍中將士的面,誇下海口,要去討伐烏桓,為慘死的漢民報仇。
若是他就此放棄的話,曹丕便可藉機大肆攻訐他。
但若是他執意出兵,以目前的情況,怕是會落得一場慘敗!
無論如何,曹丕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次!
“世子所言極是,咱們什麼都不用做,靜靜等候便是。”
司馬懿笑道。
……
就在蹋頓單于、曹丕等人得意之時,楊凌已經率兵離開了獷平縣。
為了不引人耳目,他只帶了三萬餘人,且大部分都以騎兵為主。
其餘兵馬,都繼續駐紮在獷平縣城,交由於禁、張郃率領。
經過幾日的急行軍,楊凌等人終於抵達了徐無山腳下。
他們沿著村民們為了狩獵,所開闢出來的道路,朝山中進發。
果然如田疇所說的那樣,這條道路極其坎坷險峻。
最狹窄的地方,甚至僅容一人或一馬透過。
饒是曹軍精銳無比,但耗時一天,竟然也行進了不足五十里。
更有數名士卒,由於道路難行,直接跌落懸崖。
還好楊凌在出發之前,令士卒之間都用繩子捆綁,這才沒有出了人命。
是夜。
大軍暫時在一處平坦的地方,安營紮寨。
眾人聚在篝火旁,開始商議起對策。
“軍師,若是按照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