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熱的血色液體噴灑到的時候,松蘿有一絲絲迷惑,她應該是在玩遊戲,吧?
就是那個她花光了“爸爸”給的零花錢入手的人氣休閒田園遊戲吧?
《忍者x忍者》,繼《貪婪島》之後開始在職業獵人中流行起來的遊戲,製作者是on股份有限公司,已知發行數超過500臺,單臺價格超過150億,入手難易度g。
遊戲內容和畫面精美程度不在貪婪島之下,以高自由度和超真實的體驗為主打的一款休閒探索遊戲。
雖然主宣傳語是“體驗鄉村生活,攜手永恆摯友”,但是所有人都是衝著真實的忍術教學去的。
與念能力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引起了獵人協會的重視,越來越多富豪也暗戳戳想要培養自己的忍者保鏢大軍,導致該遊戲的價格巨上不下。
而松蘿……只是為了在象牙塔裡打發時間罷了。
她跟“爸爸”有契約,沒有他的命令不會踏出房間一步。
但是現在……契約的束縛消失了。
松蘿向下看,是從來沒見過的黃黑色的土地。
這不是遊戲,是真實的世界。
她自由啦!
“啪嗒”,腳踝傳來黏膩的觸感,是佈滿血痕的粗糙大掌。
黑絨絨的腦袋蠕動著,似要昂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不還是把我關起來吧。
“……拉……”
聲音太小,松蘿沒聽清。
“我……想吃……拉麵”
松蘿:“……吃草吧你。”
她抓了一把短草胡亂往男人嘴裡一塞。
*
“咚”
清脆的敲腦瓜子聲。
“千手鬆蘿!你又在課堂上睡覺!出去罰站!”
又夢到第一天穿來的事情了。
松蘿一邊打哈欠一邊站在學堂外。
千手族內學堂主要開設給六歲及以下的孩子,既負責文化教育,即卷軸的讀寫、暗號的圈圈畫畫、忍族的各種標誌和著名忍術等,也負責體術和基礎忍術的教育。今日便是基礎漢字的讀寫。
沒有透過學堂考核的孩子被認為不能獨當一面,不能獨當一面的孩子不能上戰場。這是族內預設的規矩。
松蘿她是十歲的高齡留級生,家喻戶曉的那種。
這不,路過的兩個婦人看到她罰站,偷偷笑了起來。
“就是她吧,那個……”
“噓,小聲點。”
松蘿又打了個哈欠,眼底水光湧動,楚楚可憐。
一個沒注意,那兩個婦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小蘿兒,又被先生罰站啦?這籃是我家雞今天下的蛋,給你,別難過啊。先生也是因為嚴格、負責,明兒他就消氣了。”
“大樹是這樣的,我家孩子之前上學時也沒少被罰站過呢。我兒子還經常罰站到一半跑回家玩,等下堂了再回來裝腳痛呢。”
她們口中的“千手大樹”是學堂的文化課先生。
她們一個給松蘿塞雞蛋,一個擠眉弄眼地教她逃課。
松蘿推讓了兩回,盛情難卻,一臉“為難”地抱著一籃子雞蛋逃課了。
唉,“家喻戶曉式人見人愛”真令人頭疼啊。
*
“先生今天提前下堂了。”
看到家裡有人的時候千手鬆蘿表情僵了一秒,很快胡謅了起來。
院子裡舉著兩個大石頭的黑髮少年“哎”了一聲:“真好啊,我們那個時候從來沒有提前放我們回來過。”
坐在廊下磨刀的白髮少年眼皮都沒抬:“明擺著是逃課了,大樹先生十年來從來都只有拖堂的。”
黑髮少年“哎哎”兩聲:“小蘿兒又逃課了呀?”
話音未落,白髮少年立刻接上,對話熟練得像是重複了上百次:“不經常逃課怎麼當吊車尾呢。”
黑髮少年又“哎哎哎”了起來,松蘿忍無可忍,拿起一個雞蛋朝他砸去:“‘哎哎怪’給我受死!”
他單腿後踢,用膝蓋窩夾住了雞蛋,得意的笑:
“嘿嘿,‘哎哎怪’沒死!”
松蘿眼睛一眯,轉而化身雞蛋投射機器。
黑髮少年放下石頭,前滾翻後滾翻側滾翻,滑鏟跳躍旋轉全用上,竟是一個雞蛋都沒落地,均被他接在了懷裡。
“嘿嘿,‘哎哎怪’最終存活!蘿蘿怪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