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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苦難

蘇明陽聞聽不由得沉默了起來,那段歷史鮮為人知可能是鐵路支前時間短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但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雖然蘇明陽不知道,可能雖然劉鐵志身在其中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可這些都不是埋沒那段歷史的理由,這更加堅定了他要把那段歷史寫出來展現給世人的決心。

蘇明陽想了想說:“劉大車,我也查閱過相關的一些資料,你說的我們鐵路支前時間較短雖然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卻也不能埋沒了我們鐵路人的貢獻,因此,我十分想把這段歷史以小說的形式展現給世人,以紀念在那場戰爭中犧牲的支前鐵路人。”

這話一下子說到劉鐵志的心坎裡了,他不但看到了蘇明陽的誠意,更看重他的能力,一個能出書的省級作家,一定會把這段歷史寫好的,他不能把自己心底的那些故事帶到棺材裡去。穩定了一下情緒,劉鐵志說:“小蘇,你想了解一些什麼情況?”

還沒等蘇明陽說話,劉鐵志的女兒劉淑華便拎著一個搪瓷的茶壺走了進來,說:“爸,茶沏好了!”

劉鐵志笑著說:“好好,正好,小蘇,咱們一邊喝茶一邊聊。”

劉淑華把茶壺放到桌子上,又取來了三隻白色的點綴著透明壓花的搪瓷茶杯,放到桌上,然後給劉鐵志、蘇明陽和劉健分別倒上了熱水騰騰的茶水。笑著說:“請喝茶!”

“謝謝!”蘇明陽一臉微笑的感謝了一聲,然後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然後輕輕的嗦羅了一口。

放下茶杯,蘇明陽從揹包裡拿出了筆記本和鉛筆,把小錄音機也拿了出來,他開啟筆記本準備記錄,並按了一下錄音鍵,望著劉鐵志說:“劉大車,我怕記得不全,要錄一下音,您不介意吧?”

劉鐵志看到蘇明陽如此認真,準備得如此充分,心裡更加的滿意,擺了擺手說:“沒事兒,咱們從什麼地方說起?”

蘇明陽說:“劉大車,你就從你和一起參加抗美援朝支前工作的兒時夥伴說起就行。”

劉鐵志思索了一會兒,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那個年代,然後說:“我的老家在山東金縣,我和二牛都是1919年出生,從小就在住在一個村莊裡,那時雖然我們兩家都是租了地主土地的佃戶,日子還算過得去。可是抗日戰爭爆發後,日本鬼子佔領了山東之後日子就一年不如一年,特別是黃河決口之後,豫、晥、蘇三省的災民大量了湧入了山東,我們的日子就更過不下去了,於是在1940年春,為了活命,我們兩家踏上闖關東之路,這一路走來,餓死的、病死的人太多了!雖然我和二牛還有一把子力氣,可在那個年代連一家人維持生命基本吃的都保障不了。經過半年多的艱難跋涉,到達長源屯的三星村的時候,我們一家6口人就剩下我父親、我和妹妹3人,母親和大妹妹病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小妹妹送了人。而二牛一家則更慘,父母都病死在了逃荒的路上,妹妹也是送了人,最後只有他一人到了三星村!”

劉鐵志似乎深深的陷入了那苦難的回憶之中,眼角閃現著淚花。他抹了一把溼潤的眼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接著說道:“我們到達三星村的時候,已經是秋天,租種不了土地,也沒有糧食,好在大山裡有豐富的寶藏,上山採野菜和野果,還能打到一些山雞和野兔,暫時解決了饑荒。秋收的時候我和二牛又給地方打短工,掙到了一些過冬的糧食,我們自己拖泥坯,打房梁,在山腳下蓋了一間小泥房,總算安頓了下來。”

“到了冬天,山上除了偶爾能一些山雞和野兔外,就什麼都沒有了。而我和二牛掙的那點糧食根本不夠我們4人一冬天吃的。我們兩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不能坐吃山空啊,於是便到鎮裡想找點營生,後來聽到鎮上的人說輝河那邊的鐵路在招人,我們兩人就來到了輝河,由於我和二牛都識幾個字,我便到了機務所當了一名小燒,二牛到了乘務所當了一名隨車的搬運工。”

一臺火車頭的執乘由三人組成,司機、副司機和司爐,小燒是上司爐的別稱,而司爐而是3人中職位最低的。

蘇明陽聽到這裡不由得問道:“劉大車,那個年代你和二牛還識字呢?”

劉鐵志點頭說:“是的,二牛的爺爺以前是一家藥鋪的帳房先生,我和二牛小的時候就教我們倆識字,所以,一般的字我們都認識。”

蘇明陽問道:“那你們闖關東的時候二牛他爺爺沒跟著一起來麼?”

劉鐵志說:“沒有,那時他爺爺已經老得走不動路了,便和二牛的二叔一家留存了山東老家。”

“哦,是這樣啊!”蘇明陽點了點頭,然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