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問禮的目光停在一個大寶箱上,掀開寶箱,裡面放著好幾層銀錠,鋪蓋在最上是一沓地契,他邊翻地契,邊說道,“封涯,我沒法管住元武將軍,倘若將來局勢不好,你與他戰事上起了衝突,你就把他給殺了。”
“寧願將他功勞淹沒,也不能讓兵力流去裕王那兒。”
封長訣發怔,緩緩開口道:“我明白。不論將兵,逃降者一律格殺勿論。”
“找到了,江陵一些鋪子的買賣,還有地契,你將這些當作賠禮送給祿王吧。”裴問禮不等封長訣問出口,就主動解釋,“他是江陵一帶的封王,這些於他而言有很大的用處,化虛為實。何況,在亂世之中,也希望他用這些地多收容些難民。”
“你比我想的還信任祿王一些。”封長訣笑了笑,語氣中帶著揶揄。
“他好歹是個封王,就算自己要稱帝獨大,也得有人擁護吧。”裴問禮將手中的地契遞給封長訣看,後者隨手翻翻,大多是郊外接近湖泊的田地,裴問禮接著說道,“祿王這個人在江陵一帶有些名氣,誇讚為多,差不到哪去。借兵一事,他不會不借。”
“他只是垂涎你。”
封長訣雞皮疙瘩掉一地,他納悶道:“不是,為什麼啊?”
“他是龍陽之好,我查過,他府中書童門客還挺多,皆是長相英俊者。”裴問禮語氣不明,他觀察著封長訣的臉色,後者果然臉色煞白。
封長訣不太喜歡男人,但他是例外。
“你究竟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臉?”裴問禮忽的湊近封長訣,後者嘆息一聲,捧著他的臉吻過去。
“喜歡你。”
封長訣早就習慣裴問禮這種敏感、缺乏安全感的性子了,縱使裴問禮一天問他三百遍,他仍然會回應。
起初是被那張貌美的臉吸引的,後來漸漸接受了擁有那張臉的人的一切,無論好壞。
裴問禮將他推到桌上,摟住他的腰,抬頭親吻。後者順從裴問禮的心意,主動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
“你一日要親幾次啊?”封長訣仰著脖子任他吻,不禁喘息問他,他試圖轉回正題,想讓裴問禮解決他的燃眉之急,“祿王的事……不然我直接一把刀給他剁了。”
裴問禮倏然停下,抬眸輕笑:“你嚇到我了。”
“又沒剁你的。”封長訣嗤笑一聲。
“你讓我隨你一起去,他就不敢再多想了。”裴問禮笑眯眯地提議,隨手將封長訣的腰帶扔在一旁。
封長訣還陷在如何面對祿王才能遊刃有餘的問題裡,他權衡著裴問禮的提議,不太相信地問道:“讓你一起去,你真的不會罵他嗎?”
突然激靈一下,封長訣不自主地弓著腰,他抿著唇,憋紅了臉。
始作俑者勾唇笑道:“我才不會罵呢,有辱斯文。”
“你現在做的勾當,也斯文不到哪兒去。”封長訣撐在桌沿,往後仰著,憋出一句話來。
“讓我陪你去,好不好?”
“……好。”
最後封長訣被連哄帶騙地吃幹抹淨,只記得裴問禮說裴氏本家的寶庫有上好的護甲,可刀槍不入。
導致封長訣滿腦子全是那個護甲,日日期待那運船能早些靠岸。
今日萬里無雲,封小妹隨鳶尾姑娘學了些防身的招式,想找兄長演示給他看,卻突然想到,兄長已經不歸家多日。
“裴哥哥好。”
她穿著紅藕長裙,逢芒種節氣,帶著親手做的糕點,隨鳶尾姑娘來到裴問禮的院子,後者一身淡紫,正在花樹下批改文書。
聞聲,裴問禮抬眸望去,封小妹溫和地笑笑:“裴哥哥,我做了些糕點,邀你品嚐。”
說完,封小妹頻頻望向寢屋,她拉回原意,害臊道:“日上三竿,兄長還未醒嗎?”
“讓他睡吧。”裴問禮微微一笑,示意封小妹坐下,他拿起翻開的詩詞冊子立給她看,柔聲道,“你哥哥與我談論過你的名,要與梅相關……”
封小妹看見詩詞那頁上,赫然被人用朱墨圈出“玉霄”二字。
“朵中飛下玉霄神,仙韻嬌姝一粉真。”裴問禮緩緩念著詩詞,他試探地問道,“名為玉霄,可否歡喜?”
“好聽,我喜歡。”封小妹笑逐顏開,打趣道,“如此有詩意的名字,裴哥哥真的與兄長討論過嗎?”
“我也是提議過的好嘛,只是你裴哥哥沒采納!”
不知何時,封長訣已經睡醒。他站在寢屋門口伸了個懶腰,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