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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尋人啟事

當使徒再次擁有自己的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像個流浪漢一樣躺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使徒一個骨碌坐起身,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的車水馬龍。

“……原來是夢嗎,”他傻乎乎地笑了一下,摸了摸頭。

“……才怪吧,哪有一覺醒來睡在大街上的啊。”使徒自言自語,周圍的人也沒有去理這個幾乎和裸著一樣的傢伙,“還有我也沒裸睡的習慣啊。”

“也就是說……我沒死。”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周圍,四周和自己意識消失之前最後的末日景象天差地別,這種平靜的日常景象對他而言太過於夢幻,以至於讓他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哈!我沒死!”他也來不及去照顧周圍行人的感受,站起來揚臂高呼:“我拯救了世界!一切也都恢復了常態!太好了!”

他訝異地看了下四周,沒有人對剛才自己的行為感到訝異,甚至……沒有人的眼光有落到自己身上過。

使徒也逐漸意識到那種違和感,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哈。”他失落地苦笑了一聲。

他試著走進旁邊一家商店,店員對這個裸男的進入也毫不在意……或者說她根本看不見這個傢伙。

“果然麼。”使徒試著用手在店員面前晃了晃,然後明目張膽地拿了件衣服褲子換上。

然而他把存在抹除和隱身的概念搞混了,即使這樣也沒有人看見他,或者沒看見他預想中浮在空中的衣服褲子,在他觸碰到貨架上的衣服時那件衣服的存在也和他一起消失,其他對這件衣服有記憶的人記憶也會被修改掉,這件衣服的存在在這世界上也一併消失。

使徒唏噓了一下,從破爛的褲兜裡摸出一把破破爛爛的紙鈔幫店員放進收款機中,店員會不會發現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哪怕不會有人發現,使徒也不願意裸奔。

這就是顧問之前的感受嗎……不對,之前顧問只是像一個“新生的人”一樣,只是把過去的存在抹除。而這次的抹除則更加徹底。

使徒也不是個笨蛋,既然自己並不是像一個幽靈一樣無法觸碰物體,那總有辦法可以與外界交流的。他第一個想法就是用紙筆寫在紙上試圖讓別人發現異樣,但無論是他拿在手上放到別人眼前,或者把寫好的紙張放在別人面前自己遠離紙張,都沒有人意識到紙張的存在。在他等了整整一個早上後終於確認了:這種存在抹除是單方向的,而且任何東西如果只是輕微且短暫地移動的話雖然不會抹除其存在,但那些人的潛意識也會被修改成覺得一切正常。而短暫且連續的觸碰在一定程度後也會導致這件物品的存在被抹去。

到了最後,除了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態十分適合用來犯罪以外,使徒沒有任何進展。

使徒苦笑著蹲在地上:“也就是說,那件物品的存在是否會被抹除,主要看我對世界的’干擾’程度對吧。”

但既然我沒有死,那顧問他們應該也和我的情況一樣,只是被世界遺忘了吧。

而事實上,他也第一時間去看了自己熟悉的人是否健在,但結果是除了疫醫以外,庫鉑和顧問都已經不見了。自己和顧問的父母都非常習慣地過著日常生活,家裡也沒有顯示出這兩個家庭曾經有過孩子的痕跡。使徒甚至坐著動車去了庫鉑來之前轉學到的那個城市,但找了兩週也沒找到庫鉑存在過的痕跡。

在最後一場戰鬥中死去的人,他們的存在也一併被抹去了。但超出使徒預料的是,如果存在被抹掉的人有這麼多,這座城市裡自己應該能遇見許多“同伴”的。而自己一路找下來,整座城市裡彷彿只有自己被世界隔絕在外。

他不敢想。即使他的潛意識裡已經猜到自己身上“特殊”的地方,也許正是無名之獸的緣故自己才【只是被抹除存在】,而沒有此項“特權”的那些人,他們也許已經……

他不敢想下去,因為那個結果無論對誰而言,都太過於殘忍。

他不敢再想下去。

使徒漫無目的地走在車水馬龍的街上,他就這麼真實地活著,但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他格格不入,他彷彿生存在一個名為日常的末世,這個世界車水馬龍,但一切的喧鬧都與他無關,他的一切呼喊都不會有人響應,他的孤獨和痛苦也沒有人傾聽,明明身處都市,卻彷彿置若孤島。

使徒側著頭靠著教室的前門,他看著地上破破爛爛的熟悉的本子,看著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的疫醫,嘗試觸碰活人來測試他們是否會和自己一樣被抹除存在,這對使徒而言無異於殺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