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卡車已經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扭曲成了一大塊廢鐵,許多殺人狂和平行世界的顧問軀體不全地摔死在旁邊,而車內的人應該連形狀都已經難以分辨出來了。
癱軟扁平的軀體慢慢地膨脹恢復成人形,渾身是血的顧問從扭曲的鐵皮中爬出,彷彿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如果直接就這麼死掉就好了……這也太疼了。不如說這種程度的傷我居然還能修復,已經夠我死兩遍了。”他的喉嚨發出漏風的聲音,肺部的破口還沒完全修復完成:“呵……【顧問】,你的傀儡儲備量還夠嗎?”
被卡車帶下去的傀儡無一生還。其他傀儡站在斷掉的欄杆旁看著山崖下面一言不發,轉頭趁著一旁歡呼咋舌的殺人狂還沒反應過來將其殺死。對【顧問】而言最可惜的還是失去了傳送門顧問這個傀儡,他的傳送並不能抹消速度和勢能,就算他有傳送能力也無法存活,只能讓自己選一個心儀的地點摔成肉泥而已。縱然之前的輪迴中顧問和骨先森確實幹過很多瘋狂的事情,但開著卡車直接衝下山崖還是超出了【顧問】的想象。
然而【顧問】根本沒把這些損失放在心上。不如說現在顧問這邊只剩下顧問和使徒兩人了,在世界規則被修復之前如果將這二人用匕首殺死,那麼一樣是將軍。就算到時候骨先森強行自殺開啟下一個輪迴,【自己】雖然從源頭上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但下一個輪迴的顧問和使徒也是徹徹底底地、不可逆轉地死亡了。
骨先森,一個不知身份、不知來歷、不知動機的輪迴者,在如此多個輪迴中不斷奔波絕對不只是為了單純地苟活。不論是否只是為了利用,到達下個輪迴的骨先森發現顧問和使徒已經死亡,又會是什麼有趣的反應呢?就算下個輪迴的【自己】看不到,但現在的【自己】已經足夠滿足了。
“絕望吧,痛苦吧,這就是我想看到的,這就是我想品鑑的,你們這些不足夠理性的碳基生物被情感所困擾,被感性所拖累的有趣模樣。”
無名之獸痛苦地嘶吼著,他扯碎了牆皮,在牆面上留下了深深地爪痕。獵人使徒將匕首收在腰後,展開了自己的摺疊斧,精準地在無名之獸爬上來的那一刻在他的胸前切開一道裂縫。
下落的無名之獸抓扯著牆壁停住了身形,黑色的霧氣像血液一樣噴灑到空中然後收束回無名之獸的身體,被斬開的裂縫很快癒合。
“下一次它再上來,用那個匕首斬它。”遊戲使徒緊張地盯著牆上的破洞。
獵人使徒彷彿沒睡醒一般夢囈道:“對這種兇獸,用長點的武器更好狩獵。”
這個神經病。遊戲使徒想著,【顧問】為什麼不讓其他人告訴這傢伙這匕首能殺死靈魂?這個瘋子也完全不聽人意見自己幹自己的,偏偏這個npc強得過分,自己還不能完全無視他。
“那把匕首給我,反正你用不上,我來。”遊戲使徒準備等會就讓這倆怪物互打,自己看情況坐收漁翁之利。
獵人使徒彷彿夢遊一般似乎無視了遊戲使徒的話,又彷彿在認真思考是否要將匕首交給他,而此時一道黑影從破洞外竄過,無名之獸直直略過破洞往樓頂衝去。
“它想幹什麼?”遊戲使徒抬頭略有茫然地問道。
“別讓他逃走了。”獵人使徒彷彿突然驚醒一般收起摺疊斧化為血霧向樓梯間移動,刺客顧問從破洞中躍出甩出鉤索盪到牆上沿牆行走向天台追去,遊戲使徒咬牙切了一聲,往樓梯間衝去。
血霧剛蔓延上天台,一道黑色的殘影就從天台門上躍下衝散了血霧。按理來說血霧是無法遭受到物理上的攻擊的,但無名之獸身上的黑霧貌似擁有侵蝕的能力,血霧凝聚後的獵人使徒彷彿受到了傷害向後翻滾退去,露出了跟在後面的遊戲使徒。
黑霧在無名之獸的手部凝結成接近實體,化為一根長棍的形狀捅向遊戲使徒,遊戲使徒下意識使出花開堪折直須折化為兩道殘影避過黑霧,猛地奔跑逃離無名之獸的身邊。
他的下顎滑過一絲冷汗。這根本和【顧問】說的沒有意識的怪獸不同!剛才的行為更像是有意識地在偷襲!一隻本該失去理智的發狂的獸在偷襲他們!
無名之獸扭過頭,彷彿專門針對他一樣,帶著黑霧的手成爪狀以極快的速度橫掃向遊戲使徒!
花開堪折直須折還在冷卻。刺客顧問那個傢伙完全沒有能夠救我的速度,而有這個能力的那個瘋子離得太遠來不及救下我。在快速地想完這些後遊戲使徒才想到,這一擊下來自己多半會死。他能感受到這一爪上面的力道,自己連被擊飛的餘力都沒有,會直接像紙張一樣被輕易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