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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茹見周病看了銀票,又看她,眼神變了變,“周大公子,你可不要跟我說,當時只是隨口戲言。”
“我是在想,後來不是說好,只要你過三關,我送你一個價值兩萬的嗎?你已經過了一關。”
“一碼歸一碼。”
“嚯!你還挺貪心。”
“後來也沒說,我不在年前湊五萬兩,換來無影去無蹤的高手了啊。”
“……”
好像也是?
周病感覺喉嚨又發癢了,連忙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現在這個溫度, 不冷不燙,剛剛好。
熱水滑過喉嚨,帶走癢意,周病才問紀茹,“看你當時的模樣,五萬兩好像很難……可這才過了十來天吧?!”
“全靠對家手盛情相送。”紀茹聳了聳肩。
周病挑眉,想到了什麼,忽而笑了出來。
紀茹微笑臉,也不提醒他別笑,免得又要咳嗽。
“咳!咳咳咳……”
果然,樂極生咳了。
偏偏咳成那樣,周病還要笑。
紀茹真有點擔心他岔過氣去,今天這買賣得耽誤了。
好在周病還挺耐咳的,中間一度好像要接不上氣了,又都硬生生給接上了。
好半晌,終於咳和笑都停了。
紀茹悄悄鬆了口氣。
周病:“……!”
為什麼要悄悄,而不是暗中?都讓我感覺到了。
他將剩下的半杯水喝了,“行!就憑你這狗屎運, 又敢獅子大開口的勁兒,本公子也成全你。”
“周大公子敞亮又講究。”紀茹拎起茶壺,笑眯眯的幫他給杯子續滿。
“十四。”
周病叫一聲,一道身影隨之飄身而落。
“主子。”被叫十四的暗色勁服少年弓膝跪下。
“以後你就跟著紀七小姐……她買了你,以後她就是你唯一的主子。”周病道。
十四抬了一下頭,轉而將弓字跪禮轉向紀茹,“屬下十四,見過主子。”
“免禮。”紀茹多少有一點點緊張,不過儘量控制了。
十四起身,周病就讓他先下去準備。
稍後和紀茹一起離開,這邊可能也需要和同伴交待的?再有,也要收拾包袱。
等十四沒影了,紀茹問了周病一個問題。
周病:“……!”
“他是你的人了, 你願意多給就多給,要是不想給,也可以。”
“我是問’你’平時給他們多少月銀,或按年算?他跟我這個新主子,在身份地位上是嚴重降級的,其他方面必須強過啊。”
“那我要找人問一下, 大概就只是管他們吃、喝……養著他們的吧。”
“啊?”
“他們都是孤兒。”
沒有親情的羈絆,也可能有今天沒明天,平時除了練武,出任務,也不幹別的。
周病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問紀茹,“蕭楚越找賀延年定好時間,並通知你了?”
“你的訊息可真靈通。”紀茹哼哼唧唧的回答。
周病不接這一茬, 只繼續問她怎麼打算的。
紀茹一臉無辜加理所當然,“就這樣啊,要有什麼打算?去就完了唄。”
周病:“……!”
他看著紀茹, 眼神帶著審視。
發現,她並沒有演。
“你來京城也有幾個月了, 還沒有感受到一些…… 和你原來住的那個小鎮的不同嗎?”
“當然是不同的, 這裡可是天子腳下,繁華的大京城。”
“紀七,你是在跟我裝傻嗎?咳咳……”
周病喉嚨又癢了。
紀茹幫他遞水。
坐回去,看他咕咚咕咚將一杯水喝完,放下杯子,紀茹才語氣淡淡的說,“周公子,是我不想打算嗎?我只能選擇相信賀延年是君子,他好歹也是道觀長大的。”
“呵。”
“……”
紀茹隨意的聳了聳肩,用表情說:不然呢?
周病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悠悠道,“也對!你只管莽就是了。”
他早就發現,紀茹就是有一種很神奇的,以莽應萬變的能力。
這大概也是他對紀茹感覺興趣的原因。
說不定往後會要用上這一份莽呢?
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