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茹知道自己剛剛下手有多狠,而且第一下直接扎脖頸,然後捅了胸腹。
難道還真如夢境中紀汐月所言,她是女主,是天選之女,所以,那樣都還有一口氣?
無力罵天,紀茹收回視線,落在紀汐月身上,所謂天選之女,比豬都難殺?她不信!
不過,紀汐月沒死,倒也好。
至於殺不殺的死,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只要她不死,就一直找機會殺紀汐月,殺死為原則。
紀汐月的小命暫時保住了,不過還沒有脫離危險,讓抬回她自己的小院去了。
?這會兒,康寧院氣氛凝重,大夫人眼神淬毒,死死地盯著紀茹。
礙於永安侯在,她拼命剋制著,才沒發瘋。
“說!為何傷我兒?是誰派你來的?”她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這句話。
被押著的紀茹掙扎著直起身,“不是你們永安侯府派人去接我們一家的嗎?至於為何傷她……”
紀茹輕笑一聲,“呵。”
“七小姐,你的意思是,咱們侯府派人去把你們接回來還接錯了嘍?”又是那位風韻猶存的姨娘。
“花姨娘。”永安侯夫人呵斥一聲。
花姨娘撇了撇嘴,開始欣賞起自己的指甲來。
紀茹笑道,“花姨娘要這麼說也沒錯,如果我們不進京,就不會發生這個事。”
“……!”
永安侯府眾人皆是一愣。
紀茹一直留意著兩個人,身份最高的是老夫人,擁有最大話語權的是永安侯。
這兩個人,老夫人已經緩過神來,神色淡淡。
而同樣坐在上首的永安侯,覆於膝上的手,在聽到她那句話時,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侯府血脈,不容有失。”堂上響起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七姑娘為何這麼大的怨氣?莫非去接人的張婆子並不和善,亦或是使手段逼迫於你們?”
紀茹看過去,是二房的許氏。
按輩分,紀茹要喊她一聲二奶奶。
老侯爺有一妻三妾,一共有五個兒子,兩嫡三庶,嫡長子紀榕,也就是現在的永安侯。
嫡次子,排行老五,外放三年,如今才第一年。
中間三個庶子,二老爺和四老爺是同一個姨娘所生,是商家女,三老爺的姨娘是通房丫頭上位。
此時康寧院這個正堂裡,老太太孫輩,坐於右堂,庶老爺們帶著後輩,坐於左堂。
許氏之所以敢插話,孃家侄兒中,去年出了一個進士,還是和狀元郎關係親近的進士。
哦,狀元郎被首輔家榜下捉婿。
見永安侯夫人變了臉色,紀茹衝許氏一笑,“那倒沒有,頂多就是馬伕不識門,帶錯了地方而已。”
話音一落,堂內的氣氛變了變。
不過,這個事紀茹只是順嘴一提,沒給誰開口的機會,她自己就接著說了。
“老實說,我們都有心理準備,沒有想過能有人會迎接,哪怕讓我們走側門,都可以理解,誰讓我爹就算是永安侯的四子,那也是庶子呢。”
很奇怪,永安侯一直沒有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無形的縱容了紀茹。
“夠了!”終於大夫人忍無可忍,發出一聲怒吼。
“哦,對,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說回正事吧。”紀茹很體貼的說道。
“莫非你就是因為被慢待,變如此狠毒的,想要我兒的命?”大夫人睚眥欲裂。
被押著的紀茹扭了扭身子,雙手被反在身後,身子又被按著,很是難受。
紀凌見此,立即開口,“老夫人,侯爺,可以讓我姐站直了回話嗎?我們一家子都在這裡,逃無可逃的。”
侯府眾人:“……!”
這一家子,是什麼奇葩玩意兒?!
永安侯抬了抬手,押著紀茹的婆子猶豫了一下,鬆開她,退開一小步。
永安侯的這一行為,讓好些人都變了臉,包括那個花姨娘。
畢竟,紀剛是她的對家,韻姨娘所生。
永安侯一直沒有開口,是無形的縱容紀茹,剛剛那個動作卻是明晃晃的縱容紀凌了。
那為什麼會縱容?因為紀剛是韻姨娘生的。
然則,紀茹在心裡嗤笑了一聲。
永安侯為什麼會縱容?她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為狗屁的血脈親情。
……
那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