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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半月花

一塊鴉青色的布料掛在草叢裡伸出來的枝條上,看樣子是不小心被勾到了,刮下來的。

時溪伸手拿起那塊布,手指摩挲了幾下,再仔細看了看道:“是善仲的衣服,看樣子他們往這裡走了。”

但是她和王子驕分明也在附近不遠處,為什麼不先等他們醒來?

先不想這麼多了,找到人再說。

王子驕呢喃道:“我怎麼不記得這是他身上的那件。欸?你在幹嘛?”

時溪朝手中的布料輕輕吹一口氣,手一揚,那塊布料便像一隻蝴蝶在空中飛了起來,十分輕盈,然後撲騰著朝樹林晃晃悠悠飛去。

“一個簡單的追蹤術,跟著它就能知道善仲安以軒他們到底去哪了。”時溪笑道,“我們走吧。”

“我不去。”王子驕視線跟著那塊小布料,面露抗拒。

時溪頭也沒回,似乎料到他會拒絕,於是隨口道:“那你也可以選擇就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

話雖如此,王子驕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時溪的步伐。

“不行,本少怎麼會讓一個弱女子獨自冒險。”說完便大步邁到時溪身前,走在時溪的前面。

時溪嘴角一揚:“王少忘了,我是魔族。”

“那又怎樣。”

“噗呵——”

“你笑什麼?我說的話哪裡好笑了?”

時溪搖頭:“沒笑什麼。”

過了一會,時溪看著腳邊矮矮的草叢,停下了腳步。

王子驕見時溪沒有跟上,轉頭問道:“你幹嘛不走了?”

時溪蹙眉道:“不太對勁,我們是朝樹林深處走的,周圍的樹林草叢應該是越來越茂密才對。然而現實卻相反,我們走了這麼久,周圍的草木卻是越來越矮了,這難道不是很不對勁嗎?”

王子驕問道:“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走?”

時溪沉吟片刻,頷首道:“自然是要的。”

王子驕脫口道:“既然要繼續朝前走,你說那些不等於白說。”

時溪勉強笑道:“王少可曾婚配?可有未過門的妻子?或者心儀之人?”

王子驕耳朵上染上一層紅暈,偏過頭,吞吞吐吐道:“未曾,你問這個作甚?休要對本少產生任何想法,本少以後可是成為驅魔界第一人的,才不會花心思在兒女情長上。”

時溪似笑非笑:“怪不得,既然你是單身一人我就放心了,要是你這張嘴都能有妻妾那可真是天理難容了呢。”

“你!”

見王子驕吃癟,時溪心滿意足,將手搭在腦後,不理會他在背後嚷嚷,繼續向前走。

王子驕後知後覺地跟上,又大步走到時溪的前面,不再回頭,也不再和時溪搭話。

過了一會,那塊布料撲騰撲騰地飛進水中,時溪停住,看了看他們被帶到的地方。

奇怪的是,這裡不是陰冷恐怖的森林,既沒有兇猛的兇獸,也沒有詭異之極的氣息。與之相反,面前只是一顆被清冽的池水圍繞的巨樹,而這顆巨樹上開了丁香色的、細小的花朵,清風一過,無數的花瓣被輕柔地吹起,在陽光下飄呀飄,最後慢慢輕躺在水面,驚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只是,這棵樹只開了半棵樹的花,樹的另一半還完全是花苞狀。

王子驕眼睛亂瞟,道:“你那什麼追蹤術會不會出錯了,這裡除了一棵樹、一灘池水,就只剩下我們腳下的草坪了,根本就藏不了人啊。”

微風一起,那棵樹又窸窸窣窣地飄下一些花瓣,隨著風飄過來一陣濃郁的花香。

安以軒和善仲應該就在附近。追蹤術不會有什麼問題,那就只能是這裡有貓膩了。

時溪盯著池水又抬頭看了看樹,抬起手,用衣袖遮住口鼻道:“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了,它也許會迷惑你。”

“你怎麼跟教書先生一樣喜歡念念叨叨的。”王子驕走到水邊,蹲下將手伸在水裡清洗起來,一邊感慨道,“說起來本少爺還是第一次見只開半邊的花樹。”

時溪:“……”

王子驕雙手捧起水正要往臉上送,時溪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直接拖走。

他手裡的水因時溪突如其來的動作而被抖掉了。

“喂!你幹嘛?!”王子驕不滿的聲音響起,他就是想洗個臉而已!

時溪回道:“找個地方歇息。”

“你是不是有毛病?剛剛非要找他們,怎麼突然又喊著要休息,不找他們了?”

“過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