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芝芝被吊在城門上吊了足足三天!那個場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裙子遮住了芝芝的腿,但是我能想象膝蓋以下已經完全爛了,紅得發黑的血一滴一滴地從她腳上滴下來。”
陸傾之問道:“屍蛆刑?我怎麼沒聽過……”
“屍蛆刑是指將人膝蓋以下的小腿上劃上幾刀,再放進盛著發黴腐爛的食物、蛆蟲、食腐的蟲類的桶裡,用量身打造的蓋子封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腿上的傷口處會潰爛,蛆蟲會啃咬甚至往肉裡鑽,加上桶裡的其他東西啃食,簡直生不如死……”甄宓的臉色有些難看。
饒是甄宓見過許多重傷的人,但到現在都還沒有見過比芝芝的傷更難看的。
甄宓感慨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因為你爹當上城主之後第一天就廢掉了這種酷刑。”
這樣對一個弱女子……實在令人髮指!
時溪和驀闌聽完這個故事的時候,面面相覷,心照不宣。
這麼缺德的事,怪不得人家死了之後哪怕過了二十多年都還要來複仇了。
陸傾之的反應就更強烈些,他彷彿丟了魂一樣,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作何想法。
時溪看著向她和驀闌走來的陸傾之,她又看向被管家慢慢推走的甄宓,倏地問道。
“甄大夫,不知道這芝芝,可是姓花?”
甄宓愣住,不可思議道:“你怎麼知道?”
時溪將手揣進袖中,笑而不答。
看來是熟人作案啊。
陸傾之和時溪驀闌就這樣回了陸府。
東山
陸經年坐著馬車來到東山腳下,這裡往山裡走一小段路,就是當年芝芝的墓。
陸經年下了轎子,示意侍衛不必跟隨,他獨自往裡面走去。
當他踏進東山樹林裡起,樹林裡嘻嘻索索地響起詭異的歌聲,似笑又似哭。
陸經年顯然聽到了這個聲音,他也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他深深吸氣再吐出來,繼續往裡面走去。
“埋山山……哭喊喊……”
詭異淒涼的歌聲縈繞在陸經年的耳邊,他扒開草叢,走到了一塊空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荒涼破敗的墓,墓邊長了很高的野草。
陸經年嚇了一跳,他嚥了咽口水,身子有些打顫。
嚇到他的倒不是那個無人問津的墓,而是一個纖瘦的紅衣女子正翹腿坐在墓碑上!
她露出了慘白纖細的小腿,悠悠地蕩著腳丫,嘴裡還在哼著:“埋山山……”
聽見動靜,紅衣女子停止了哼歌,轉頭望向陸經年,歪頭,嘴角扯出笑容。
“陸郎,芝芝可想你想得好苦啊——多年不見,陸郎看見芝芝都高興得說不出話了呢……”
陸經年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開口道:“芝芝……你不是死了嗎?!”
“是啊,我死得好慘啊,你們這些人若是不下地獄,我又豈能安睡?”芝芝憤憤道。
陸經年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汗,深呼吸後冷靜下來,開口問道:“城裡的事是你做的?”
“陸哥哥還是和以往一樣呢……對啊,就是芝芝做的。”那女子上一秒還溫柔回應,笑一秒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這麼麼多年了,你們終於遭到報應了!天道好輪迴啊!”
她痛快地笑著,像是終於吐出了這口惡氣。
陸經年握拳道:“芝芝……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你怎麼折磨我都可以!”
“是了,你覺得我會放過你?!當初我得知父親要將我送到城主府上後,求著你帶我離開,你允諾我了!可是你幹了什麼?!!”芝芝笑容凝滯在臉上。
她下一秒閃到陸經年身前,單手掐著他的脖子往樹上撞去,直勾勾地盯著陸經年的眼睛,怫然大怒:“私奔當天你不敢來也就罷了!你居然將我的行蹤透露給那個糟老頭子!你個懦夫!”
“你明明答應我了!為什麼不來!懦夫!”
被抵在樹上的陸經年呼吸困難,他沒有掙扎,艱難道:“對、不、起……”
“對不起?”芝芝咬牙切齒,恨道,“我被那個老男人日日折磨的時候你在哪裡?!當那些噁心的蛆蟲往我腳上爬的時候,你在哪裡?!當你口中的子民往我身上扔爛菜葉臭雞蛋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吊在城門的時候你又在哪?!”
陸經年就快不行的時候,芝芝手一鬆,他失重往地上摔去,猛烈地咳嗽起來。
芝芝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陸經年,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