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空踩著油門在道上疾馳,他漫不經心掃過手機螢幕上源源不斷彈出來的資訊。
群裡面的訊息早就爆掉。
“明王呢???怎麼房間裡面的是傀儡木偶?”
“我操了,怎麼還能把明王殿下搞丟!?你們等著回去填海吧。”
“不是,人家殿下又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麼失蹤不得?”
“明王殿下……好久沒有來過人間,萬一人間大亂了怎麼整?”
“靠,快撤回快撤回,你他媽瞎bb什麼呢……”
於是半天,上面的訊息欄只剩下一行行“訊息已撤回”。
玉凌空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口剎車,紅燈閃爍著詭異的色彩。
六十秒倒計時,他纖細又有力度的指尖夾著飄著橙黃色星火的香菸。一縷縷蒼白的煙霧在凌晨寒冷的風中撕碎成片。
男人年輕俊秀的臉,是夜景中最光彩奪目的明珠。
倒計時歸零。
紅燈跳躍變成綠色。
停滯的車道上只有油門震天的轟響,尾燈在疾馳中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重明鳥……”玉凌空冷冷抬頭,他聲音冷得透骨。
只是這一秒,誰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也不曾知曉他究竟惦記著什麼。
不過十分鐘,他便出了主城區,油門踩下後地紅閃電比法拉利敞篷車還拉風,鋥亮地車身在冷霧橫生的街道像極了一頭狡黠敏捷的狐狸。
只是到了城郊,別說人煙稀少,連一輛過路車都找不見,就在這個時候,玉凌空突然聽到求救聲。
“停車!救命!麻煩停個車!”
——
“你真是那陰陽師的男朋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依舊無所事事和聞竹搭著話。
儘管小孩兒不怎麼搭理她,但她依舊鍥而不捨。
“那你是在東瀛長大的?我聽說那邊的選拔很嚴格,而且他們如果有興趣會隨身養一些小妖,你是這樣呆在陰陽師身邊的?可你身上並沒有式神印,這說明你是自由的啊……看來你在那邊還算是有優待的。”
“其實不是。”聞竹說,青白色的光照映在他的側臉。他長長的睫毛微顫,灰暗的陰影落在白皙的面板上。
“我騙你們的,我們只是惺惺相惜的朋友。”聞竹清冷的音調在空曠的樓梯間中顯得格外悠遠。
雙子大樓是城市繁盛的代名詞,今晚卻是有所預料一般,半天見不到一個人影,四周過於沉寂的氛圍湧上了一陣刺骨的冰冷還有直入人心的尖銳。
危險可能潛伏於黑色空洞的四方,也可能來自於來自於身邊的人。
鹿爻捏緊了手心的紅繩,四周過於陰沉的暗淡還有不同尋常的寂靜,像極了某種驚駭大事爆發的前兆。
“姐姐!”
鹿爻瞳孔驟然緊縮,迅速聚焦的光讓她不自覺後退一步,身後,她的後背抵至聞竹的胸膛。
“商商?”鹿爻不確定地開口問道。
那熟悉的人影越離越近,鹿爻面上歡喜地回應,手下卻不動聲色摸上了自己的幾枚銅幣和紅繩。
“是遇到鬼打牆了嗎?我還以為你早就到了。”齊昱商語氣依舊溫柔,和平常無異。
“……”鹿爻後背抵著聞竹的胸膛,這孩子竟沒有半點後退的念頭。
齊昱商那張俊美的臉加上這副黑黝黝的場景,這是多麼詭異的一幕。
“你怎麼過來的?”鹿爻問道。
齊昱商一臉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的手心,道:“用傳送陣法啊……你是走過來的嗎?”
“嗯……我是走過來的。你這是要找我問做什麼呢?”鹿爻抿了抿唇,她被眼前的齊昱商看得渾身不舒服。
齊昱商道:“我們找到解決陣法的法子,只需要一點點你的血。”
需要我的血?鹿爻嘴唇微微翕動,她垂下眸子悶笑道:“莫不是解決陣法,是需要天道血脈的心頭血?”
齊昱商趕忙擺手,解釋道:“當然不是,怎麼可能取心頭血?那我也不會答應的……”
她道:“我……這麼說吧,我剛才在那邊的時候,我就想用陣法圖直接從對面傳送到這兒。”
“可是……我們今天追聞竹的時候,我已經用過一次這個術法,按照規矩,六個時辰內,我不能再次使用傳送陣法。”
鹿爻已經將手撫上了硃砂濃烈的黃色符籙,只差一點,口袋裡的術法奇招就要全部交代出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