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手勁兒卻依舊很精準,手指一彈,酒罈塞子就朝著孟珏的額頭飛了過去。
“嗷……”
孟珏捂著腦袋,面上表情從痛苦到昏沉,頭一歪,就倒在几案上沒聲了。
北辰硯眸子迷朧抬起,似乎這才看見玄楓,眉頭一皺,“你來幹什麼,不是讓你看著墨香居嗎。”
玄楓抿了抿唇,上前扶住北辰硯,往他背後放了一個軟枕,讓他能坐的舒服些。
“是不是她又出什麼么蛾子了,還是……”北辰硯倏然坐直了身子,雖依舊醉意朦朧,眼神卻十分銳利。
“……”玄楓還以為主子醉成這個樣子,會聽不懂呢。
“少夫人很是安靜,連院中都很少呆,大部分時間都在屋子裡窗欞前坐著。”
北辰硯身子才鬆散了下去,“她坐窗欞前做什麼?”
“發呆。”
北辰硯眸子沉了沉,緊捏著酒罈又灌了一口,“愛坐就讓她坐著,不必理會。”
玄楓沒有說話。
他默了默又問,“安壽堂什麼動靜,母妃可有為難她?”
“屬下遵主子的命,打發了安壽堂的許嬤嬤,不曾讓王妃見著少夫人。”
“嗯。”北辰硯眸子合上,淡淡問,“那你來做什麼?”
“主子已經好多日不曾回府了,府中上下已經有了議論,揣測紛然。”
北辰硯皺眉,“議論什麼,這些事不該稟報掌管中的王妃處置嗎,你多什麼事?”
玄楓垂下了眸子,低聲道,“此事……主要牽連到了少夫人。”
“主子日日不回府,那些丫鬟小廝對少夫人也……怠慢了不少,時常在背後嚼舌根,屬下雖訓斥了幾次,可卻堵不住悠悠眾口。”
玄楓悄悄抬頭偷覷了眼北辰硯沉暗的臉色,才又道,“近幾日少夫人胃口不佳,丫鬟知書去廚房想要幾道開胃小菜,都被廚房趕了出來,說是……奉了王妃的命要給張姑娘做滋補的藥膳,沒時間。”
“知書還被那些打雜的婆子奚落了一頓,和奐月哭著從廚房回來,知書說……說……要給皇城林太保寫信,說少夫人要被餓死了,讓林太保想辦法把少夫人接走。”
北辰硯聽完臉色難堪至極,手中酒罈都怒砸在了地上,“廢物,你是吃乾飯的嗎,怎麼不去掀了廚房。”
“……”玄楓深深垂著頭,“廚房畢竟是奉王妃的令,屬下……不敢。”
除了主子,北王府哪個敢抹王妃的臉面,王爺還不扒了他的皮。
“一群勢力的狗奴才,竟欺到爺的墨香居了。”北辰硯臉色森冷。
玄楓一嘆,主子是男子,怎知內宅女子生存艱難,這幾日,他是深刻體會了何為落魄茶涼。
“她呢。”
玄楓愣了愣,立時明白了主子意思,“少夫人有時會到院子裡站站,聽到那些閒言碎語立時轉身回屋,沒有什麼反應。”
“哼,她倒是沉得住氣,以往衝我張牙舞爪,伶牙俐齒,厲害的很,如今倒是膽小怯弱,唯唯諾諾起來,怎就不見她將那好脾氣用在爺身上。”
北辰硯氣恨不已,清雋的面容滿是冷霜。
玄楓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要想等著少夫人說軟話,怕是不太可能。
“主子,那丫鬟說要給林太保寫信,您說若是林太保知曉少夫人如今被如此怠慢。會不會真的在聖上面前求旨……”和離啊。
最後三個字玄楓咽回了肚子裡,低低道,“別的皇上定不會答應,但若是林太保想讓少夫人回皇城省親,待一段時日還是極有可能的。”
北辰硯眉頭煩躁的皺起,怒意難平。
她犯了這麼大的錯,都不來說一句話軟話,還要他回去主動服軟不成?
他北辰硯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向旁人低過頭,偏偏她,林思棠,屢屢犯他底線。
面上掙扎,可心中卻早已做出了決斷。
最終還是陰著臉撐著案几站起了身,目光掃了眼一旁趴在桌案上睡聲酣暢的孟珏。
“派人將他送回孟府。”
玄楓心中一喜,“是。”
——
用了晚飯,林思棠又一次看了眼眼圈發紅的知書,“知書,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姑娘,奴婢今日眼睛有些不舒服,休息一日就好了。”
她目光躲閃,林思棠一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是又有人閒言碎語了,說了什麼?”
“沒什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