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無限,在朝中舉足輕重,可姜家家主,卻並非善類,我從我父親口中聽過他不少事蹟,為人心狠手辣不提,做事亦是不擇手段,單就同北王府博弈兵權一事來看,就可窺他心性何其陰毒。”
話落,林思棠看著北辰硯,“而作為他一手培養而成的繼承人,姜玄祁的為人,又能好到哪去呢?”
“比起出淤泥而不染,我更信近朱則赤,一丘之貉。”
“你是男子,你不懂女子嫁人有多重要,哪怕嫁一個不愛的心胸正直之人,都不能嫁一個卑劣的宵小之徒,因為你根本無法想象,當利益孛悖之時,他會有多麼心狠。”
“姜家,是龍潭虎穴,是皇城貴族中,最大的狼虎窩,而不受疼寵,沒有家族支撐的我,難以在其生存。”
“北辰硯,你可以不信我的話,但你應當信我,並不愚蠢。”
屋中安靜了許久,林思棠抬眸對上北辰硯漆黑的眸子,一派坦然,這是第一次,她同他敞開心扉,談這個話題。
北辰硯眼中藏著星光點點,彷彿有一條星河被驟然點亮,“以前為何不說?”
“我說了,你就會信我嗎?”她唇瓣嘲諷的勾起。
北辰硯伸手,一把將她撈入懷中,嗓音沙啞,“我信,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就如林思棠所言,姜玄祁於世人眼中猶如神只,白玉無瑕,他們之間有他不曾參與過的數十年,他不安,他嫉妒,因為那麼完美的男子,又是未婚夫,林思棠沒有不喜歡的理由。
“你對姜玄祁…”
林思棠淡聲打斷他的話,“作為未婚夫,家世才學皮相,他都無可挑剔,僅此而已。”
“我喜歡的,從不是他這個人,而是當初他作為未婚夫婿的身份,若你是我未婚夫,我一樣會如此待你。”
北辰硯心尖一震,擁著她的手臂都隱隱發顫,他將她轉過來,手捧著她的臉,認真又嚴肅的問。
“那如今呢?如今你待我與姜玄祁何處不同?”
聽了這話,林思棠嫌棄的皺眉,彷彿北辰硯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你是我夫君,為何要同一個不相干之人比?”
“回答我。”他執拗的看著她。
“若有一日你同他博弈,兩權相利,我定是幫你。”
北辰硯眼中跳躍著光芒,強烈的喜意湧上心頭,再次俯身,卻被林思棠眼疾手快的躲了去。
“你今日沒有正事要做嗎,老待在房中像什麼樣子。”
“我最大的正事就是養傷,陪夫人,思棠,往後有什麼事情我們都不要再藏心裡,就像普通夫妻一般無話不談,信任彼此。”
林思棠睨他一眼,“只要你別動不動提姜玄祁。”
“那你也不能提什麼小夫人。”
“那不是我說的,是你計程車兵說的。”
“明日我就收拾他們。”
……
二人玩笑了幾句,北辰硯突然神色認真了起來,“思棠,據我所知,你嫁來青州同姜都督脫不開關係,那你可曾想過,作為姜家的嫡長子,姜玄祁會否也參與其中?”
他早就有所懷疑,只是以前不曾在她面前提及,怕她疑心他動機。
林思棠沉默,半晌才淡聲開口,“也許吧,但於我而言,並不重要,畢竟我親爹都捨棄了我,何況他一個未婚夫婿。”
北辰硯聞言,眼中卻浮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局勢未明時,林太保此舉,也未必就是捨棄。”